“建立溝通渠道並不困難,但你能拿出什麼樣的交換籌碼讓對方做出令你滿意的讓步?”鄧西倫擦拭掉嘴角的油膩,端起水杯輕呷一口後繼續問道:“還是說,你的手裡另有可以憑藉的隱秘依仗?”
“鄧老師,你好像是有些過於熱心了。”何雯麗輕攏鬢間的髮絲,笑顏如花,“我並沒有任何十足的把握,我只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去看待另一個女人罷了。”
“哦?女人眼裡的另一個女人?”鄧西倫的腦海劃過一道閃電,自己這是身在此山中的不自覺?也對,男人眼中的女人,無論是醜化還是美化後的形象,都是經過深層次過濾後的非原始狀態。只有女人看待女人,才能瞭解的通透無比、一絲不掛。或許眼前的這個蠢女人,還可以在自己的計劃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一念及此,鄧西倫非但沒有因為對方的言辭所惱怒,反而是笑得愈發和煦,“這話倒是說得很有道理,不知你對我現在所面臨的麻煩了解多少?作為一個女人,你又有什麼特別的判斷與建議?”
“呵呵~麻煩!?鄧老師你還真是很樂觀啊?”何雯麗的臉上雖然泛著笑意,但那憐憫的眼神,卻令鄧西倫心中湧起一陣時空交錯的混亂感覺,彷彿自己正坐在一片寂寥的荒漠,無聊的撥弄一條呲著毒牙的眼鏡蛇……
“你的這句話問得有兩個錯誤,第一,你不該去招惹一個女人;第二,你不應該將你的問題拋給另外一個女人。”目光交錯之間,何雯麗的嘴角向上勾起,“我很欽佩鄧老師的風輕雲淡,祝好運。彼此!”
鄧西倫的臉上劃過一抹錯愕,雖然一閃即逝,但卻沒有逃過何雯麗的眼睛。沒有繼續的必要,場面出現短暫的凝滯。
過了片刻,鄧西倫擠出一抹不尷不尬的笑容,“我以前居然沒有發現,雯麗你還是一個如此睿智的聰慧女子。只是……”略作停頓,鄧西倫的眼睛微微眯起,“只是,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道我這次得罪的是一個女人?”
“很奇怪嗎?若是連這一點情況都搞不清楚,我又憑什麼認為自己有資格現在就下場去趟這淌渾水?”何雯麗將白皙的頸部偏轉,髮絲順著肩膀垂落,遮擋住半邊姣好的容顏,“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何況我在老雷的公司內,也不是沒有幾個可以互通訊息的好朋友。”
自己今天來赴約,很可能是一個自以為是的錯誤。就當是下一步閒棋好了,反正讓這個蠢女人走上前臺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既然她出人意料的主動,那自己又何必多費唇舌?
心念急轉之下,鄧西倫面色糾結的發出一聲長嘆,“唉,看來我們這一代人已經老了,比不得你們年青一代的思想活泛。好了,既然你的事情已經談完了,那我們就好好地享受這頓豐盛的晚餐吧……”
老滑頭!看著面前搖頭嘆氣的鄧西倫,何雯麗心下戲謔的腹誹。平白浪費了一副好皮囊,這演技,連我這個三線演員看著都翻白眼。
“敬這美好的夜晚,也祝你有一個好胃口。”何雯麗笑語吟吟,輕輕地舉起了酒杯……
“我們還是去車裡等吧?站在門口跟個門童似的更丟人。”吉良熄滅手裡的香菸,瞟了一眼窗內的一對男女,“的確是對狗男女,這才多大會功夫就這麼親密了?我說趙黑子,你的眼睛在看哪裡?”
“什麼看哪裡?”趙睿抖落手裡的菸灰,舔了舔溼潤的嘴角,“當然是看狗男女吃飯,吃不了豬肉還不抓緊時間看看豬跑?你看我這口水流的,你離那門遠點,這一呼扇一呼扇的一個勁的向外吹香氣,回去吃麵再加一根火腿腸都解不了饞!”
“你是在看那個女人的胸脯吧?一臉的光棍相兒,熊瞎子似的還老做背媳婦的神遊夢?”吉良撇了撇嘴,“那個女人不簡單,眉眼都透著一股算計,也不知這鄧西倫是怎麼想的?都這般光景了還四處尋花問柳,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人家這叫浪漫,最起碼也能佔一個浪字!”趙睿狠吸了一口手裡的香菸,然後伸手扯過一個正從身邊走過的環衛工人,將手裡的菸蒂扔進對方拎著的一個垃圾箱,“你不懂,這種男人在女人的眼裡就是一個老寶貝,稀罕得很。我要是女人我也稀罕,就這份從容,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