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竹請了一段長假,她被警方傳喚的訊息,在這個本就是靠傳播實時資訊領導民眾意向的平臺內部,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秘密。面對同事之間怪異的眼神,她最終選擇了退避。雖無奈,雖不甘,但她已別無選擇。
今天她去了一趟郊區的墓地,她需要找人酣暢的傾訴一番。她心中的鬱結,累積的壓抑以及那難以名狀的酸楚,都需要一個宣洩的視窗。但在活人之中,她已找不到可以託付心事的物件。而曾經最為親密的家人與愛人,卻都已鴻飛冥冥。
當她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中,時間已近深夜。她是從陵園一路徒步走回來的,她需要疲憊的不只是思緒,還有身體。雖然感覺腹中飢餓,但她卻是沒有任何食慾。簡單洗漱一番,她準備藉著這空乏的感覺安眠。她已經兩天都沒有閤眼了,她害怕。
門鈴突然響起,她疑惑的看向牆上的時鐘,已是凌晨一點,是誰會在這個時間登門拜訪?她起身披上一件浴袍,腳步略顯遲疑的來到門口,“是誰?”
“我是刑警隊的簡昕宜,我們之前見過面。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請開門。”
羅玉竹聞聲怔然良久,此刻那種空乏之感迅疾便已瀰漫全身,比之前所有刻意的積累都要來得強烈。終於還是避無可避、沒有完結之日嗎?當她的手指堪堪搭上房門的把手時,她的眼前一黑,隨即委頓在地,昏迷了過去。
簡昕宜在門外聽得房內異響,心下微微一動,她向身後的警員揮手示意,口中輕哼一聲,“破門!”
幾乎便在同時,經望川和傅戎二人已經回到市區。傅戎輕吁了一口氣,“少爺,我們直接回家嗎?可我去哪裡啊?回龐白家?”
“不行,此時家中外面應已是高度戒備了。”經望川搖頭,心中卻是早有計較,“去羅麥酒吧,然後我們直接從正門回家。”
“哦?少爺有何妙計?”傅戎眼睛一亮,“我想念我的床,這麼說我今夜可以回去睡覺了?”
“當然是回去睡覺,這算不上什麼妙計,簡單的很!”經望川說著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晚上好,羅麥先生,我是喬治。我需要請陸飛幫我一個小忙┈┈”
一個小時之後,陸飛開著羅麥的紅旗轎車,將經望川與傅戎直接送回了家中。
佟姨與程曉攸適時的等在門口,將陸飛從正門迎進房間。而經望川與傅戎則是藉著牆角的陰影,從客廳的角門潛回屋內。為了將這深夜的突兀拜訪掩飾在合理的藉口之內,陸飛特意帶來了很多的禮物與酒水,當然,這些都是經望川自己買的單。
半個小時之後,裝扮妥當的經望川帶著程曉攸與佟姨一起送別陸飛。之後他又與程曉攸在客廳喝了一會酒,這才各自回房休息。當然,這些都是表演,雖然觀眾離得很遠,但二人表演的都很認真。
“小弟,你這次會不會惹下麻煩?”程曉攸抿了一口紅酒,輕聲嘆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死了五個人,其中三個你都在現場,你說他們會不會盯上你?”
“姐,你多慮了。我只是湊巧走在了警方的前面而已。”經望川無所謂的笑了笑,“再說了,你以為現在外面的警方人員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這只是表面文章,另一層的意思就是監視,監視你也監視我。當然我們也不是毫無價值,香餌,姐姐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