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疏雁看著憂心忡忡的方銘琛,心裡也有些替他焦灼,在加上她有孕在身,整個人胃口都不太行了,一直在反覆嘔吐。
方銘琛見此,忍不住地心疼起他的王妃,賀疏雁向來是他的賢內助,大智若愚,端莊聰慧,所以當他被眼前之事困擾、難以解決問題之時,總會不自覺向她吐『露』自己的心聲和想法。
但他顯然一時大意了,當他在傾訴時,他看著神『色』如常的賀疏雁不自覺地說出自己全部的困擾,現在他心下十分地愧疚,唉,在與她分擔自身困擾時卻忘記考慮到雁兒是有孕在身的,她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替他分擔困擾和出謀劃策。
方銘琛緊緊地握著她的纖纖玉手,心下十分地焦急,眼底心裡都彷彿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著因為嘔吐而臉『色』愈發蒼白的賀疏雁,他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撕扯了一般,恨不得自己才是懷孕的人兒。
賀疏雁見他如此神『色』,知道他是又擔心上她的身體了。
連忙拉著他的大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綻開燦爛的笑容,直直地望向他仿若深淵的眼睛,抬手試圖去抹平他皺起的眉頭,“你無需擔心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我知道,它好著呢,孕吐只是有孕的女人都要經歷的平常事,所以,你無需過多自責。”
方銘琛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現在有孕在身,本應該安心做好秦王妃等別人來服侍即可,哪能如現在這般,因我所被困擾之事而大傷身體元氣,是我考慮太不周到罷了。”
賀疏雁忍不住探頭往方銘琛脖子蹭,蹭得他脖子癢癢的,他喜歡她對他的親暱,隨後更加有力地摟緊了她,慢慢地他呼吸有些急促了,而她卻突然移開腦袋,往外推了推他。
她揚起她的下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是懲罰。”
方銘琛咬牙切齒,他的女人好像跟他學壞了,現在居然學會撩完就跑,而且她現在是有身孕的,自然自己是決計不能碰她的了。
可到底貪戀她在懷中的溫暖,強壓了壓被賀疏雁撩上來的慾望,他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裡。
賀疏雁並不推辭,十分乖巧地窩在他的懷中,細聲細語地道:“你知道嗎?我眼中的夫妻就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不管發生什麼,不管在什麼的情景下,兩個人只有毫無隱匿,互相袒『露』,才能夠相濡以沫。我認定你了,自然你的一切我都想要知道,你的一切我都想要了解,不管我懷不懷孕,我都很在乎你有沒有將我認定為你困擾時需要傾訴的第一人。”
她的灼灼目光看向方銘琛,方銘琛『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接著就往下說了,“我很開心你真的對我毫無保留,也因為毫無保留,你才更應該相信我,相信我無論如何也會做好你身後的女人,我也一定會好好保護好我自己。”
方銘琛拉起她的小手,一個輕輕淺淺的吻落在賀疏雁的櫻桃小嘴上。
“知道了,我的王妃。”將腦袋埋在她的脖子裡,方銘琛悶悶地發聲了。
賀疏雁笑了,對上方銘琛抬起頭的滿含愛意的眼睛,相視一笑,深情可見……
兩人沉默地呆了一小會,賀疏雁『摸』了『摸』她的大肚子,有些遲疑有些試探地問:“你說的那些事情,倒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我腦袋就冒出了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聽?”
“嗯?什麼主意?”方銘琛挑了一下眉頭,聽她這半遲疑半堅定的態度,他覺得需要從長計議。
賀疏雁理了理思緒,慢條斯理地說道:“反正如今的我也已身懷六甲,你這個時候帶我上京也是諸多不便,帶著有孕之『婦』上路,終歸是會拖累軍隊行程,也極有可能橫生枝節,胎兒難保,實在不妥。倒不如就把我留在這軍營裡,讓王府裡的奴僕丫鬟照看著我就好。現在我們扣押匈奴王的事情尚未外傳。正好我們可以向外界傳出聲去,就說這北疆的戰事依然焦灼,當然,敵方在明,我方在暗,我們應該暗中押著匈奴王這個籌碼,悄悄回京,給太子他們來個措手不及。而我留在這軍營裡,時常『露』『露』臉,他們也定會相信你們不會貿然回京,自然就可以來個措不及防了。”
在賀疏雁平緩的聲調中,方銘琛認真地思量起賀疏雁所提的這個建議,眼睛也從濃重的霧『色』開始逐漸地變得越來越亮。他勾起了一抹舒心仿若解『惑』了的的笑容,神『色』有些飛揚,撫掌大笑,直言:“雁兒果真聰慧,這真是一個好辦法,好辦法!”
對外宣揚,北疆戰事依舊焦灼,並把賀疏雁留在這軍營裡,混淆他們的視聽,到時候太子他們定不會料到他們依然悄然回京,如今他活捉了匈奴王此事尚未傳到大熙那邊和太子那邊也應尚未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太子與胡虜通敵叛國的證據。縱然太子現在已經掌控了朝野上下,但當他們悄然回京,拿出證據和獻出匈奴王之後,就能夠一舉收斂人心從而『逼』著狼狽為『奸』的太子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