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輕不重的說道“賀相啊,本宮知道你愛女心切,可據本宮所知,前段日子,你那女兒被人擄走了,聽說是三天後才回來的吧,還有啊,你那小女兒是你那妾室生的吧!”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女兒不僅名聲不好,而且是妾室生的庶女,難登大雅之堂,給她個側室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賀相氣的手都只抖,臉色蒼白,沒想到皇后竟然如此不給面子,這麼貶低賀家,那還留什麼情面?
“皇后娘娘,話雖如此,可太子殿下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小女兒雖然不是正房所出,但品行卻是樣樣好,太子殿下如此玷汙與她,跟強搶民女有何區別,這要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不知道會怎麼想,俗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殿下如此,怕是會被天下人恥笑吧!”說罷狠甩了下袖子,“你!”
皇后怒目而瞪,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鋒相對,絲毫不讓,最後,太后威嚴的一聲,二人住了嘴“好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二人住了嘴,但依舊不滿對方,皇后向太后求情道“母后,深兒雖頑劣,但好歹是太子,他的太子妃,可是關乎咱們大熙朝的門面啊!”
太后瞥了她一眼,手中不停轉著佛珠,說道“皇后啊,你也入宮數十載了,怎麼今日一點規矩都不懂,與朝中重臣當面吵吵嚷嚷,你以為你是民間鄉野村婦麼,一點儀態都不講。”
皇后心有不甘,尤其是被太后這麼當眾責罵,更是惱怒,但沒辦法,她只是皇后,“母后,兒媳知錯,以後定當謹言慎行。”
太后點點頭,然後對賀方說道“賀相,你是朝中老臣,對我朝忠心耿耿,功不可沒,哀家知你今日是愛女心切,但哀家不希望發生第二回。”
賀方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是,太后,老臣定當遵守,絕不再犯。”
“深兒一事,本就是他犯錯在先,賀相的女兒雖出身不好,但終究是咱們皇家先對不起人家的,好好一姑娘,從此便要入了宮門,也不知是福是禍,罷了罷了,便封了她太子妃,擇個良辰吉日,便與太子完婚,大大方方出嫁,也好全了你賀家的面子。”太子閉著眼睛,摸著佛珠說出這一番話。
皇后不甘心“母后!”
“好了!此事哀家做主了,休要再提了!”賀方聞言忙跪謝太后,語氣中的喜悅是擋都擋不住“謝太后,老臣回家一定好好管教小女,讓她學習宮中規矩,絕不會惹是生非。”
太后點點頭,隨後有些乏了,擺擺手,讓他們二人都回去吧,皇后雖心有不甘,但太后懿旨以下,此刻皇上還病重,此事不宜鬧得太大,現在只能如此,便宜了賀家那個丫頭!
倒是自己的兒子,該如何去說,他那個脾氣自己是知道的,娶了這麼個女人,回去還指不定怎麼鬧呢,真是作孽啊!
此刻,賀凌韻正坐在房間裡,不急不躁的在床上繡著花,反倒是杜紫芊是急的在屋子裡團團轉,時不時嘴裡還唸叨著“祖宗保佑!佛祖保佑!”之類的話。
杜紫芊轉著圈圈,正好看見賀凌韻正在繡花,一下子將布抽了出去,嘴裡還說著“哎呦,我的祖宗,都什麼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情繡花啊!這要萬一,你爹沒說過人家,人家不娶你,你說你可怎麼辦呀,今天的事可是都傳開了,若是他皇家不認,只怕是啊,你跟我一起去上吊去吧!”
賀凌韻一邊安撫著自己的母親,一邊將布抽了回來,“娘,你不必擔心,難道你還不相信爹,再說了,如果皇家,那皇室肯定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比咱們娘倆要慘,你放心好了!”
她現在擔心的不是能不能嫁的問題,她擔心的是如果皇家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拒絕自己當太子妃,反而退而求其次當個側妃,那就不好辦了,如果只是側妃,那麼萬一方銘深再娶了個正室,那日子豈不是跟母親過得一般,永遠被人壓在頭上!
她才不要,要當就當正宮娘娘,只有太子妃才有實力與他們抗衡,如果只是側妃的話,那她不知還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爬上去?
這時,金盞飛快的跑了進來,喘著粗氣,上接不接下氣的說道“老爺,老爺,他回來了!”
杜紫芊瞪大了眼睛,說道“可是真的,老爺,現在在哪裡?”
“是真的,奴婢一直在前面守著,親眼看見老爺的轎子進了府邸,想必現在應該是在前廳。”金盞說完後,杜紫芊一個健步便衝了出去,全然沒有以往的姿態。
賀凌韻放下手中的繡花對金盞說道“金盞,跟著母親去看看,有什麼事回來跟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