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疏雁微笑道:“很簡單啊,我的殿下。若真發生了些什麼,那拿貼身衣物不是可以更有效地達成這個效果嗎?汗巾、香囊、荷包,都可以,為什麼非要執著於這不成套的昆吾石髮簪呢?”
三公主恍然:“哦,原來如此,有道理。”
“總之,賀凌韻,你身體的清白是保住了,可是你的心卻黑透了。”賀疏雁諷刺地笑著看著賀凌韻。
“之所以清敏郡主昨晚到我們那間禪房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人,我想,當時賀凌韻應該已經被擄走了。而金盞則還昏『迷』在地上未醒吧。”
“那男子早就做好了要被人發現的準備,所以今天早上才會有這麼反常的往人多的地方跑的舉動。因為只有被人發現了,他才能把這事鬧大,鬧成既定事實。這一段倒是和我剛才所說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賀凌韻,我且問你,我剛才所說的,是還不是事實真相?”賀疏雁冷冷地問道。
賀凌韻早已哭得腿腳發軟,不得不半倚半靠在金盞身上。她的這番情態,卻反而說明了賀疏雁方才所說,皆是事實。
三公主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可是這其中還有些地方有點奇怪。”
“哦?殿下發現了哪裡奇怪呢?”賀疏雁似乎料到會有人有此問,當下也不驚異,平和笑道。
“你說那王鐵牛是把賀凌韻認成了是你,可是這是為什麼呢?他真要訛人的話,你或者賀凌韻,又有什麼區別呢?沒準還是訛賀三的成功率高些,畢竟她是庶女,而你是家族裡舉足重輕的嫡女啊。”三公主疑『惑』道。
此刻賀凌韻聽見她平素裡最忌諱最敏感的嫡庶之說,也沒了力氣跳起來反駁了。
賀疏雁微笑道:“這就是民女為何要二位留下來的真正因素了。民女估計,這是另一個更大膽且瘋狂的猜測。不過在那之前,賀凌韻,你還是先離開的好。”她看著哭著說不出話來的賀凌韻,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想要毀了我的清白的你的清白,卻在我的努力之下,並未毀去。你真該回去好好想想,你對得起對不起我,你還有沒有作為人的良知。”
說著,賀疏雁也不顧賀凌韻哭得站不住,直接命了緋雁過來趕人。三公主也唯恐天下不『亂』地橫『插』一手,直接招進粗使婆子,又將那兩人不容分說地請了出去。
賀疏雁見無關人群已經被再度清場,便壓低了聲音,淡淡道:“那王鐵牛,十之八九是受人之託,特意來毀我名聲的。”
“什麼!”三公主再度驚得愣住了。
“竟有此事?!”清敏郡主也震驚了。
賀疏雁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這個念頭一開始也把我給嚇住了。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如今雖然陰差陽錯被我避過去了,可對方在暗我在明,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防備著啊。”
清敏郡主搖了搖頭:“等等,賀大姑娘,你說那人是被指使來毀你名聲的?可有什麼證據?”
賀疏雁搖了搖頭:“關於這一點,我確實沒什麼證據,只有基於某些事實的推測。”
三公主頓時來了勁:“你且說說,且說說。”
“首先是為什麼一開始王鐵牛口口聲聲說是和我有私情,卻不認識我,拿的簪子卻是我的。”
“如果按我的推測,當時簪子是應該在賀凌韻頭上。而王鐵牛卻因為某個原因把賀凌韻當成了我。那麼我們幾乎可以得出這麼一個推測,那就是‘有人和王鐵牛形容賀大姑娘的時候,用的是隻有她頭上戴著昆吾石的簪子’。這樣,王鐵牛才會在看見賀凌韻時,把他當成了我。”
“不然,平白無故的他怎麼會以為賀凌韻是我呢?”
“那……有沒有可能,賀三當時怕自己聲名被毀,所以被挾持後冒用了你的名,也就順勢將你的簪子給對方作為信物?”清敏郡主提出疑問。
“是的,郡主說的這個,也很有可能。”賀疏雁點頭道。“但是有一點,如果當時賀凌韻是這麼和對方說的。那麼今天她出現,謊話穿幫時,那個人臉上應該會有對她的不滿,甚至憤怒。因為是她破壞了自己的行動,功敗垂成,這種情緒很難控制的。”
“可是今天我卻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反而,在賀凌韻和我各歸各位,王鐵牛發現自己搞錯了人時,他連看都沒向賀凌韻看一眼,臉上也只有『迷』茫和之後的震驚。這種情況,多數只發生下自己搞錯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