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下陳雪明就尷尬了,一張小臉青青白白地窘在那裡,既做不到認賭服輸地瀟灑退場,也做不到在眾目睽睽之下無事人一樣繼續她的購物之旅。
再看賀疏雁,她只是含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站在那裡看著自己,雖沒有任何舉動提醒自己履行賭約,但那個笑容卻勝過千言萬語,而周圍的圍觀群眾之間的竊竊私語卻是越來越響。
不時可以聽見“賴皮”“怎麼,自己輸了就不認賬了?”“也不過如此而已。”之類奚落的聲音穿透人群飄落自己耳邊。到底也不過十來歲的少女,遇到這種丟了面子還要賠上裡子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只見她眼眶越來越紅,最後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頓時滅了圍觀者的議論紛紛。
不少人頗覺得無趣,這種賭輸了就放賴的人品——沒錯,藉著哭來逃避現實就是种放賴的行為——怎麼看也好不到哪裡去,虧她還是什麼聞名遐邇的才女,也不過如此。
賀疏雁本來就沒有什麼強迫著對方要旅行賭約的意思,何況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早已把這事撂在一邊不以為意了。
卻不料陳雪明一哭,外面頓時衝進來一年輕男子,立刻把哭得妝都花了的小姑娘攬到了自己懷裡,一邊好言勸哄著,一邊對賀疏雁怒目而視。
這一層本是女眷雲集之地,雖說大熙朝民風開放,男女之間禮教大防也沒那麼嚴苛。
在某些場合如上元節女兒節端午節中秋節或者戲園、花園等地,男男女女混居一堂一處也不是什麼大事,女兒家上街也不用帷帽遮面。
但此時此刻此地,好歹也都是些大家閨秀,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接觸的男子除了自己家人並沒有什麼其他人。
這會兒冷不丁撞進來個陌生男子,無不驚呼,隨即紛紛走避,就是避不開的,也下意識轉過身去,背對著那個冒冒失失的傢伙。
唯獨賀疏雁,坦坦然然地面向對自己怒視的對方,既不低頭,也不迴避。
“久聞賀大姑娘聲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男子冷冷開口,語氣不善。“卻不知舍妹做了什麼,竟使得賀大姑娘聯合那麼多位姑娘作踐於她?”
賀疏雁略一挑眉:“令尊令堂貴夫子沒教過你禮節麼?不通名不報姓的就這麼和他人說話?我想想,陳大人還是國子監祭酒吧?自己兒子都教成這樣,怎麼去教其他學子啊?”
那少年臉『色』更冷,傲然道:“寡廉鮮恥者不配知道我的姓名。”俊秀的臉上卻滿是狂妄。
聞言賀疏雁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一笑如群星閃耀,如百花開放,端得絢麗奪目,光滑耀眼,讓人不敢直視。
她緩緩伸手比了比周圍還未及離去的姑娘們,悠悠道:“寡廉鮮恥者,是指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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