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後,天氣已經十分寒冷,如非必須外出,邢辰修大多時候都待在室內,腹中的寶寶像是能看出父親的不容易,竟也不折騰他,他雖是懷著孕,但除了能明顯感覺出的嗜睡,倒也沒有任何其他症狀。
這日邢辰修午睡醒來,就見從宮內處理完事務回府的衛衍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阿衍回來了。”邢辰修打了個哈欠,伸手讓衛衍將他抱起來,問道,“幾時了?”
“一更天了,我回來後怎麼也叫不醒你,你不知道我多著急,好在你師父住在王府內,我請他來看過,說你只是因為太累才睡得深,我這才安心一些。”衛衍替他將睡亂的發絲撥了撥,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眉間的褶皺卻是並未松開半分。
“抱歉,讓你擔心了。”
衛衍搖頭:“沒事就好,我讓人給你留了飯,你要去偏廳用,還是送到屋裡來?”
“送過來吧。”邢辰修剛睡醒,整個人還有些無力,想了想後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衛衍起身到外頭安排好吃食,回屋後又替還半靠在床頭的邢辰修穿好衣褲:“近來聖上那頭有很多事讓你幫忙嗎?”
“嗯......”因著怕被看出端倪,也因邢辰牧不放心,邢辰修近日時常退朝後被留在宮中,衛衍當他是在替聖上處理公務,實際上他只不過在禦書房的軟榻上打盹,順便按邢辰牧的吩咐,每日服用安胎的藥膳,但這些自然都不能對衛衍說,邢辰修垂眸,掩下眼底的歉意,“歲末了,各地上報的摺子太多,我幫著聖上一起處理。”
衛衍是武將,對許多朝政之事並不太瞭解,聞言便道:“那你也別太累了,注意休息。”
“好。”邢辰修沖他笑了笑,見下人正好已經將飯菜送進來,攬著他的脖子問道:“阿衍要陪我一起再吃些嗎?”
衛衍早些時候因為擔心邢辰修,也沒吃下多少東西,這時候恰好也有些餓了,索性坐下與他一道用飯,見他雖然睡得久,胃口卻比以往好些,從下午回來起便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近來邢辰修一日中大部分時間都被留在宮中,衛衍怕他累著,對於房事倒不需他再推脫。
邢辰修自打與衛衍認識以來,先是礙於邢辰牧的交代,許多事無法對對方透露,迴鑾城後,兩人好不容易得以完婚,原本更該彼此間坦誠以對,他卻又因為孩子一事,對衛衍諸多隱瞞。
邢辰修心中愧疚萬分,可還沒等他想好要如何去說,衛衍也跟著開始忙碌起來。
宮中除夕夜要大宴群臣,守衛方面容不得半點閃失,關於孩子一事,便只得再往後推推。
除夕那日,邢辰修與衛衍都是在宮中用的宴,侯爺與夫人自然也聖上宴請之列,但邢辰修顧及著在王府內的華辛一家,飯後並未耽擱太久,與邢辰牧打過招呼後便先行離席,帶著衛衍返回王府。
華白蘇還在蒼川境內,只派人送信來報了平安,華辛與賀么兒倒也不在意,覺得兒子大了出去闖闖並無壞處。
而華白薇近來與她那心上人感情進展得似乎並不順利,在王府內與華辛喝了幾杯酒已經有些微醺,見著邢辰修回去立刻嚷嚷著讓師兄陪著喝酒,被賀么兒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腳才終於清醒一些,改口道:“算了算了,和師兄喝沒意思,不如衛大哥陪我吧。”
衛衍坐下後給自己與邢辰修都倒上酒,笑問道:“和你師兄喝怎麼就沒意思了?”
華白薇喝了酒,反應不如平日機敏,支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賀么兒只好幫著道:“子穆其實酒量並不好,但他每次喝酒前都會先服藥,旁人不論如何都灌不醉他,只是長此以往,對身體還是會有傷害。”
這話倒也不假,解酒藥雖然服過後不易喝醉,但酒的傷害仍在,喝多了傷的還是自己的脾胃。
衛衍聞言後果然收了邢辰修的酒:“竟是這樣,那以後我得看著你,不讓你再喝酒了。”
邢辰修沖他吐了吐舌頭:“那阿衍替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