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皇家的黑槿花旗已經飄揚在河灘之上,密密麻麻的帝[***]人,亢奮地高聲叫喊著,從對岸和下游兩個方向,向著七組所在的林子發起了衝鋒。
看人數這至少是一個帝國步兵營。
許樂不再看那面象徵著死亡的黑槿花旗,也不再看倒在河灘上的蕭十三樓和其它幾具隊員浸在水裡的冰冷身軀,回首太急,脖頸處竟有些生痛。
將急救包塞到身旁半昏迷的劉佼懷中,讓一名經過身邊的新兵將劉佼拖向林後,站起身來,對一直蹲在一從灌木後的錫朋大聲喊道:“撤退!”
河灘兩岸的槍炮聲太大,臉色蒼白的錫朋有些失神地望著許樂,他根本沒有聽清許樂說了些什麼,但許樂比劃的指令手勢讓他頓時清醒,渾身一顫,馬上透過密合戰地指揮系統,對所有的隊員快速呼叫道:“三秒鐘地圖傳輸!”
“時間同步!”
“舊有地點匯合,全體都有,縱深急撤!”
“烈火方案斷後!”
腕錶上嘀嘀輕響,撤退前的同步完成。按照上級釋出的指令,散佈在河畔林間的七組隊員們,快速地取下腰間的高效炸藥,向著林子裡一個正在蹲著的傢伙扔去。
然後他們用沉默壓抑悲傷和憤怒,或背或扶,帶著所有受傷的戰友,快速無比地向著林後山地縱深方向撤退。
錫朋沒有撤。作為七組主官許樂的傳令兵,他這兩個月裡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角色,一條條清晰的指令按照七組事先戰鬥佈署的安排釋出了下去,按照他的陰沉,怯弱,自私,他本不應該留下。
但他覺得今天自己的腿有些沉重,太多戰友的生命和鮮血,讓他的嘴唇很乾,胸膛裡那團焦灼的火,燒的他渾身輕輕顫抖,有一種入伍之初絕對嗤之以鼻的情緒在衝激著自己的大腦。
“啊!”
他帶著顫音瘋狂地大喊了一聲,跟在許樂的身後向著林子邊緣衝去,端起槍械猛烈地開火,打死了衝在最前方的一名帝[***]人。
許樂的餘光看到錫朋的身影,只是此時他沒有時間來表達自己的詫異與激賞,他沉默地衝了過去,然後雙腳如鐵一般鑄在一棵大樹與奇石的空隙間,冷靜地端起剛剛白玉蘭扔過來的那把2126。
噗,一聲清脆裡夾雜著沉悶的槍聲響起,衝進林中的一名帝國戰士眉心迸血,摔倒在地。
他站在樹旁,平端長槍,眼睛對著光學瞄準鏡,快速地再次平移視角,幾乎就在移動到位的同時,食指摳動了扳機。
又是一聲清楚的槍響,又一名帝國士兵四肢向天被擊翻在地。
錫朋趴在石頭上,一邊瘋狂地狂嚎,一邊用力地噴射著子彈。
許樂卻一直站著,沉默平靜地站在最前方,沒有尋找任何掩體,端著長槍,快速地瞄準,然後機械地摳動扳機,那把修長的2126長狙,在他的手中,竟然也變成了近戰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