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車上跳下來的女孩兒是鍾煙花,她此次專程從西林趕來都參加聯邦新總統就職典禮,自然不可能不來這裡。
當了好些年的鐘家家主,年過二十的清麗少女現在已經成了正經的大美人兒,只是成熟穩重這些詞好像和她還是沒有關係。
“兩個嫂子,那個禽獸不在學校?”
商秋和南相美同時皺眉,商秋倒不在乎她稱呼許樂為禽獸,只是不願意被她叫嫂子,南相美倒是被這聲嫂子叫的心裡極甜,聽到她許樂為禽獸卻不幹了,惱火說道:“你怎麼能說你哥是禽獸。”
鍾煙花抿著唇兒吹了口氣,把額頭上的西瓜劉海兒吹的飛了起來,嘲笑說道:“一帝國人霸佔了這麼多漂亮聯邦姑娘,不是禽獸是什麼?”
南相美無語。
鍾煙花笑嘻嘻地走到商秋面前,毫無預兆地伸出食指,便向她鼓囊囊的胸部戮了過去。
商秋根本不怕她,而且早有心理準備,直接一把掌揮開,訓斥道:“都是大姑娘了,怎麼還像時候那樣。”
“好奇嘛。”鍾煙花眼睛笑的眯成兩眉彎月,蹙著的眉尖卻散著無盡不甘意味,幽怨說道:“我怎麼就長不出來?”
商秋平靜說道:“我的胸部和我的頭腦一樣,都屬於天才範疇。”
鍾煙花伸手掀開再次垂落的劉海兒,惱火說道:“就算我不能嫁給那個禽獸,怎麼說我也是你們姑,能不能客氣一點,不要總這麼打擊少女脆弱的自信?”
“而且你們不要忘記,我比你們都年輕,你們都快要老了……好我承認你們現在確實看著不怎麼老,但你們肯定會比我先老”
然後她轉向南相美教育道:“南相姐姐,我也曾經在你家莊園裡有過一段美好時光,我必須提醒你,你的性子太弱,要和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傢伙搶肉吃,可得狠一點兒啊”
不等商秋和南相美罕見的同時飆,鍾煙花攤開雙手,做無辜狀問道:“我只是想知道我哥去哪兒了,有沒有人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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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3畔山區有一座年代久遠的廟宇,黃簷圓柱粉牆,前皇朝風格極為濃烈,依舊穿著淡麻衣衫掩著身軀的邰夫人,眼角比當年終是多了幾絲皺紋,她的手中握著細長的尖刀,將菜板上的洋蔥如同此時層層疊疊的心情一般盡數切碎,然後用指尖細細撮起,均勻地灑在剛煎好的新鮮羊排上。
邰夫人忽然覺得很疲憊,喃喃輕聲說道:“他不肯再吃藥了,他也不肯要個孩子,他非要離開,那我這麼多年的辛苦究竟算什麼,我究竟是在為誰辛苦為誰忙?”
一隻手從她身後伸過來,取過那盤灑著洋蔥屑異香撲鼻的羊排,那人傻呵呵笑著說道:“我還是喜歡吃媽媽你做的蔥爆羊肉。”
邰夫人轉過身去,緊緊摟住那個比她還要高、眉眼間帶著憨稚之意的青年,不知道是切洋蔥的關係還是別的原因,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流了下來。
她抽泣著說道:“就連他也走了,這兩個沒良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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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郊區某處秘密空港外,望著消失在雲層裡的那艘黑色飛船,許樂下意識裡眯了眯眼睛,摸了摸左手腕,那裡只有手鐲已經沒有了簡水兒送給自己的手鍊,低聲喃喃道:“都走了啊。”
鄒鬱安靜站在他的身旁,手裡輕輕拈弄著一朵紅花:“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祖星,雖然現在有星圖,但那艘飛船肯定沒有當年的飛船先進,宇宙浩翰兇險,誰知下一刻會生什麼。”
“都是投奔理想的人,在死亡到來之前能夠為此而付之行動,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許樂看著遠處哭成淚人般的白琪,看著這名從ji女變成聯邦第一夫人的傳奇女子,忽然說道:“林半山現自己沒有趕上這艘破般,會不會也哭成淚人,然後把張花和韓楚直接割了?”
鄒鬱說道:“以他對去宇宙間審美的狂熱愛好來看,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