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此次秘密軍事行動全部依靠的是口頭傳令,沒有無線電呼叫,沒有電子存檔。部隊甚至沒有啟用軍事指揮系統,沒有動用機甲,就連那些裝甲車和軍車裡的遠端控制系統和晶片,都被拆的乾乾淨淨!
空氣裡沒有命令聲,沒有指揮系統特有的電噪聲,只有標準的野戰手勢和手工光幕調整,逾千人的聯邦部隊,如同黑壓壓的無聲幽靈,迅速控制了總統官邸四周的所有通道。
西南角傳來了一陣零星的槍聲,然後迅速歸於平靜。
部隊中一名參謀軍官壓抑著對此次軍事行動的強烈不解和疑惑,快步跑到街畔一輛軍車旁,低下身體說道:“抓獲八名非法持槍軍人,比計劃中少了十四人,正在繼續搜捕之中,不知道為什麼,被抓捕的那些軍人,沒有人進行反抗。”
“另外首都警察總署已經派員警過來,國防部指調中心質問我們究竟在做什麼。”
車窗緩緩降落,露出杜少卿那張沒有一絲表情,冷漠到了極點的臉,他望著夜色之中的憲章廣場,並不關心首都警察總署和國防部方面的詢問,輕輕捏著墨鏡腿,問道:“剛才那槍聲是怎麼回事?”
“有名七組隊員試圖翻牆逃跑。被衛一團的狙擊手傷了腿。”
“人有沒有事?”
“問題不大。”
“不錯。”
杜少卿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說道:“我始終堅持認為那些傢伙算不得真正的軍人,但正值與帝國作戰時期,那些傢伙證明了自己的戰鬥力,部隊需要他們活著。既然他們不抵抗,注意他們的人身安全。”
“是,師長。”
參謀軍官望著向總統官邸方向走過去的師長,疑惑不解地搖了搖頭。
……
……
抽完了那根菸,又點燃了一根菸,看著火線在那三個七字上面逐漸延燒,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拿到面前認真地端詳著,似乎要從這上面看出什麼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時間嘀嗒嘀嗒的過去,書房靠著走廊的大門始終沒有人推開,只是隱隱傳來整齊而令人心悸的沉重腳步聲,坐在沙發上的他盯著燃燒的三七牌香菸,搖了搖頭,罵了幾句關於嘀嘀的髒話。
不需要老東西幫自己去看,許樂也能準確地判斷出,門外那些士兵肯定是全副武裝,身上穿著全硬陶防彈背心,戴著沉重的透明防彈頭盔,手裡緊握著危險的大火力槍械。
書房和機要室之間那扇門也一直沒有開啟。那個聯邦最有權力的男人就在門後。
許樂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將菸頭塞進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知道那扇門是衝不過去的,至於背後的門外,左手邊的窗外,官邸四周的草坪上,已經被數百名聯邦最精銳的特種士兵所佔據,只要自己真的敢衝,那麼迎接自己的必將是無數密集的子彈。
先前他本以為官邸內這些隸屬於首都警備區直屬安全部隊的精銳特種兵,是總統先生用來保護自己的特別措施。此時才知道,原來是用來逮捕或者殺死自己的特別措施,這真的很荒謬,很搞笑。
但許樂笑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東林那些廢棄的礦坑中,看著面前那塊巨大的被採掘機堆到廢水口的石頭,心情煩躁陰鬱的一塌糊塗。
因為這種情緒,他只是有些木然地看著聯邦中央電腦不停在他左眼瞳中顯示出來的官邸四周的火力佈置,看著那副精確電子地圖上已經控制了所有街巷的部隊,而沒有和它進行任何交談。
“到了一個。”
他很仔細地掐熄了菸頭,數著自己將會看到的人數,然後透過憲章電腦提供的晶片定位,確認第二個也到了,於是在心中默默說了聲:
開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