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年初的時候代表我回了一趟東林。”帕布林總統說道:“你大概不知道,現在家鄉的那些人是怎樣的為杈們而驕傲自豪。許樂笑了笑。
他忽然陷入了沉就,望著窗外的星空幽幽說道:“家鄉看不到這麼漂亮的星空,我也改變不了這一點,哪怕我是聯邦總統。”
“都說聯邦總統是這片星域裡最有權力的男人,但沒有人知道,就算是聯邦總統,有時候想做些事情,想讓逕片星域發生一些很細微的變化,都是那麼的困難。”
帕布林總統望著許樂,神情異常凝重,說道:“做事情,真的很難。”
落地窗外的露天草坪角落裡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特勤局的特工,議會山事件之後,聯邦各大機構提高了安全等級,像總統官邸這種地方的安控措施自然更是無比森嚴。
樓下的幾個房間裡官邸工作人員正在忙碌地進行日常工作,左右走廊盡頭的房間裡則是另一副景象,密密麻麻的特種士兵神情冷峻,沉就如同雕像般排在一起,全副單兵武裝到了頭盔,手中的槍械泛著寒冷的光。
在許樂的左眼瞳中,官邸內外的這些武裝力量就像是無數密集的光點,透過這些隸屬於首都警備區直屬安全部隊計程車兵身上,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總統先生這些天所承受的壓力。“總統先生,民眾會理解你的。”他安慰道。帕布林總統■望著他,片刻後說道:“你能理解就好。”
許樂沉就地坐在官邸二樓書房的沙發上,雙手捧著已經變得微涼的茶杯,等著隔壁的總統先生拿著那份要給自己的秘密授權檔案過來。
他是很有耐性的人,不然根本無法喜歡上在普通人看來極為枯燥乏味的機械修理工作,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杯中一口沒喝的茉莉花茶味道揮發的太快,還是因為前皇朝連留下來的文物真皮沙發坐著太軟,只不過是片刻時間,在他的感覺中卻是那樣的漫長。依舊坐著,一個人坐著,坐的越來越孤單,越來越寒冷。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左眼瞳中那些散佈在官邸各個區域裡的光點,看著更遠處憲章廣場四周建築裡的情況變化,忽然想起總統先生剛才說的某句話。;▲沒有我的命令,沒有部隊能夠進入首都特區方圓八十公里之
那些建築街巷裡忽然出現的部隊,離總統官邸絕對不到八十公里,最近甚至的連八百米都不到。
他抬起頭來,沉就地望著書房與隔壁機要室間的那扇沉重木門,確認總統先生就在門的那邊,並沒有離去。
他皺著眉頭,舔了舔發乾的嘀備,透過衣領旁的通訊系統,向官邸外面正在待命的七組隊員們發出了最新的指令。“全體都有。”
停頓了兩秒鐘的時間,他那雙眉毛蹙的越來越緊,輕聲繼續說道:“馬上撤退,如果遇到異常狀況,不要抵抗。重複一遍,不要抵抗,然後……這是命令。”
做完了必須立刻做的事情,許樂站起身來把那杯茉莉花茶放回書桌,快步走到窗邊眯著眼睛觀察了一下草坪和沉沉夜色裡的情況「然後刷的一聲用力將厚布窗簾全部拉上。
窗外那片星空被遮住了,書房裡的燈光卻顯得更加明亮,光輝的真與假並不影響照明的效果。
快速走到書房靠近走廊的門口,他眯著眼睛看到了門後那些場景,不由牽動唇角自嘲的笑了笑,轉身扯下書櫃上的滑道繫帶,用力將門鎖系死,然後下意識裡搖了搖頭。
做完這一切,許樂重新坐回並不舒服的真皮沙發,雙肘立在大腿上,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扇遲遲沒有開啟的木門。
時間其實真的不長,只不過感覺很漫長,他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感覺真的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因為感覺最會欺騙人。
許樂搖了搖頭,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根三七牌香菸點燃,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背上,握著打火機的右手手指有些輕微的顥抖,如此刻那種複雜到了極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