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光屏,心中充滿了複雜地情緒,暗自在心裡嘆道:“流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這些證據裡最關鍵的問題是。麥德林議員辦公室下達指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些錄音父件裡,沒有一個與這個重要環節相關,唯一能夠說明一些問題的,是照片當中與穿合成毛衫中年人見面的那個金髮女人,在備註中說的很清楚,那個女人應該是麥德林議員的秘書海倫。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如果他沒有記錯,前幾天滾動報道的演唱會恐丨怖襲擊新聞中,麥德林議員辦公室不幸喪生地七名工作人員裡。便有這位面相古板的海倫小姐。
眼下似乎只有那幾張照片,可以說明麥德林議員與這兩次喪心病狂慘案之間的關係。然而這些照片拿到法庭上去,估計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更何況麥德林如今身為副總統候選人,在大選之前擁有相關的司法豁免權,如果想說動聯邦管理委員會成立特別調查小組,難度似乎太大了一些……
他又看了一遍那幾份供辭,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心裡的激動與興奮漸漸平息下來。
是的,這些證據還不足夠置麥德林於死地,但已經能夠說一個極為漂亮的,最為合理的故事,足以讓聯邦地選民對麥德林議員這個人產生疑問,而如果聯邦政丨府方面也採信了這些證據,以政丨府的強大力量,不可能查不到一些真正需要地東西。
他能想到,施公子為了獲得這些極為寶貴的材料,花了多大的精力,冒了多大的風險。
吐露供詞的那個穿合成毛衫的中年人,和那個南科州的商人,大概,已經死在了施清海的手中,對付這種專業人士,聯邦的審判,檢查署的詢問,應該起不到任何作用,活著也沒有太大意義。
臨海州體丨育館暗殺事件,麥德林議員辦公室是從張小萌那裡得到了情報,然後又透過那個中年人交到了一名軍官的手中。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心想如果這件事情需要上法庭,自己可以為前一段過程作證,可是後一段呢?
在施清海刻意留下的備註當中,專門說明第二軍區自殺的那些軍官之中,並沒有那個中年男人所指的接頭物件。那名軍官似乎是服務於某位議員,可是聯邦管理委員會那麼多議員,還有州議員,能找到是誰嗎?
許樂看著光屏上的這些證據,心裡生出了很多複雜的情緒,他似乎可以親眼看到,施清海為了找到這些東西,在黑夜裡潛伏著,像一隻獵豹一般窺伺著,等待著機會,雷霆一機,然後用殘忍的手法,逼出了這些他們期望已久的答案。
施公子這時候大概又已經消失在黑夜中了,他是在等著聯邦的反應,還是繼續去查那名軍官,還是在冷冷地看著競選海報上麥德林議員充滿滄桑感與正義感的面容?
許樂相信是後者,他和施清海骨子裡都是同一種人,他清楚如果麥德林將來得不到正義的審判,他們或許都會不約而同地充當那個法官。
人的地位影響著他說話的公信力,一個聯邦的逃犯說的話,自然沒有人會相信,所以施清海把這些東西給了許樂,當然,在ux機甲出現在聯邦民眾面前之前,許樂所說的話,也沒有多大分量,只不過施清海清楚許樂有一些他現在所沒有的渠道。
許樂關閉了工作臺,用手丨機拔通了一個電丨話,說道:“你好,我這裡有些你應該很感興趣的東西。”
電丨話那頭傳來沈秘書永遠那般平靜的聲音:“需要當面嗎?”
“需要。”
沈秘書在電丨話中說了一個地點,約好了時間。
在結束通話電丨話之前,許樂說道:“這是我一個兄弟拿命換回來的東西,我希望你能好好使用。“走出了辦公室,白玉蘭正低著頭,揣著手,靠著牆壁,用這個似乎萬古不變的姿式等待著他。
“剛才接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電丨話,有一臺老式機甲需要重新核定功能,這個工作交給了我們第七小組。”
白玉蘭放下了腳尖,輕聲細語地彙報道。
許樂想到了剛才那個電丨話,心頭一動,明白這大概是自己向邯家提出的要求得到了回應,只是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方便真的可以搞到一臺機甲給自己。
離開大樓,順著自動通道向地下庫房走去。在標註為c的區域前方,許樂和白玉蘭經過了電子監控網路的三重掃描,才進入了那片戒備森嚴的核心基地。
沉重的大門開啟,一臺高約六米的黑色機甲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面前,這臺聯邦軍用m37機甲機身上有幾處不怎麼起眼的破損,黑色材料下方的合金光澤,就從這些破損裡透了出來,閃耀著寒光,歡迎著新的主人。
許樂知道這便是屬於自己的機甲,雖然型號有些老,比現在聯邦軍方標配的m52要落後了不少,但是他依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的衝動。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略有些乾燥的空氣,說道:“通知工程部那邊,這個週末我們再過去。“白玉蘭輕輕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不拖了?”
“不拖了。”
許樂想到鄒副部長的敲打,想到工作臺裡那些證據,看著面前的m37,半年以來心情難得這般愉快,大聲說道:“小爺我心情好,不陪他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