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鬱悶,擰著眉頭說道:“明明麥德林參與了臨海州的暗殺事件,夫人難道就不想報仇?”
“無論是總統閣下還是夫人,他們需要的是長遠的利益,聯邦的利益。之源終究還是好好活著不是?”鄒鬱低垂眼簾說道。
“長遠的利益?那臨海州體育館死了的那些人,那些安全人員,還有環山四州那些無辜死亡的觀眾呢?難道聯邦地法律不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利益?”
“上次你從地檢署出來後,曾經和我說過一些話,我本以為你看透了這些事情。”
“看透是一回事,但沒有想到政府裡地那些人居然會做的如此**而不遮掩。”許樂那雙時常眯著的眼睛瞪大了起來,不知道是在看著鄒鬱,還是看著別的什麼東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懂,可我真不敢相信,夫人她們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決定。”
“也沒有什麼明智不明智地說法,主要是麥德林手裡握有足夠動搖聯邦基礎的民意,而聯邦政府如果真這麼查下去,利家和林家的利益誰來保證?”
鄒鬱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言語,繼續說道:“在這種關鍵時刻,七大家地利益會天然的綁在一起,便是政府也不願意擅自撩動。麥德林退選,帕布林當選,夫人要得到的東西已經完全得到了,麥德林會不會坐牢,她並不在乎。”
“這件事情看起來只是翻一翻手掌,實際上這些夜晚的首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行走於總統官邸,莫愁後山,議會大廈,為這次妥協穿針引線,奔走吶喊……因為聯邦裡有太多人不願意看到混亂地產生,更不願意看到麥德林被審出一些問題來。”
鄒鬱看了他一眼,說道:“夫人和我們站的位置不一樣,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不僅是這一任的總統大選,而是數十年間聯邦的長治久安,才是她關心的重點。從她一手開始麥德林專案,到迅猛結束麥德林專案,案件本身從來都不是重要地事情,而是以此為籌碼,能夠換來多少利益,換來她所願意看到的局面。”
許樂低頭片刻,說道:“原來只是籌碼。”
鄒鬱繼續說道:“司法部長必須辭職,但他肯定會有很好地將來。議會那位錫安閣下,我估計也是夫人能夠影響的人。麥德林是個聰明人,所以明知道夫人能夠把他打落塵埃,卻一直在強頂,這樣才迫使夫人最後收手。”
“夫人這邊損失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她卻幫助帕布林議員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總統地寶座。”
“麥德林失去了進入聯邦政界核心的機會,卻成功地活了下來。”
“席格總統中止了調查,或許後世地史學家會輕描淡寫懷疑上幾句,但他卻能夠得到夫人長久而牢不可破的私人友誼,這種友誼對於一位即將退任的聯邦領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所有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要看他們的目的在哪裡。如今的局面是聯邦最願意看到的一種,就像人們臉上戴了一張和顏悅色的面具,沒有撕破總是好的,一旦撕破,那些醜陋的五官不知道要嚇倒多少民眾。”
“這件事情就此了局,最關鍵的便是,民眾的情緒得到了安撫,聯邦重新迴歸了平靜,與這相比較,麥德林究竟有罪無罪,並不重要。”
她看了低頭不語的許樂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前天召開了臨時參謀長聯席會議,我當然沒有看到紀要,但從焦哥那裡知道,軍方几個大佬都支援總統的決定,除了第四軍區的鐘司令罵了幾句娘之外。”
聽到這句話,許樂忽然間對遙遠西林的那位鍾司令,也就是小西瓜的父親產生了極大的好感,問道:“鄒部長呢?”
“我父親在這種場合上面從來都不會開口,而且人人都知道,他將是帕布林議員上任後的國防部長,他的立場也有些尷尬。”
“還有議會山那邊,錫安議員的轉向背後固然有夫人的影響在,但一百多名議員集體同意停止聽證會,我甚至敢說,七大家以及港都那些大公司的遊說集團,一定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
“真正悠閒的只有麥德林,但損失最大的也是他,至少在十年之內,他再也沒有進入聯邦政壇核心的機會,依我判斷,他大概會回到S環山四州。”
鄒鬱平靜地分析著事態,尤其是點明瞭一些細節,包括**軍的證人如何來到首都,賓館裡發生的故事,在這件事情背後,雙方可能做了哪些妥協,席格總統因為什麼可能性而接受了夫人的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