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億萬年前的那個小黑點。或許就是誤會了自己的||動。才不甘寂寞的爆炸開來。釋放出不計其數的能量物質。製造了時間。塑了一條歷史的長河。讓那些機緣巧合而產生的智慧生命。演繹了一幕幕誤會叢生。悲歡離合的戲劇場景。
也許本來就不是誤會。而是欺騙。許樂開著黑色汽車駛向銀河墓園的時候。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封電子郵件。心裡便是這樣想的。
他輕輕的哼著二十七杯酒的曲調。輕快的駕控著汽車沿著山路前行。似乎也沒有什麼發現被欺騙後的憤怒。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封電子郵件是張小萌發來的。而以為是某個不良的大叔知道自己獲的卡琪峰戰鬥勝利之後。再也無法躲在黑幕裡看戲。才會主動聯絡自己。
從東林大區逃到首都星圈。逐漸發現封餘大叔與費城李家之間的關係。還有那些隱隱約約的事情真相。許樂早已確認。封餘大叔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當年的一場大爆炸都沒能炸死他。兩年前他怎麼就死了?
在河西州郊外分手時。封餘大叔把那個金屬手鐲給了他。告訴他不要想著替自己報仇。再加上許樂最近一直堅信無比生猛的大叔一定還好好的活在宇宙某個角落裡。於是他很自然的認為。那封郵件是封餘大叔發來的。
知道大叔還活著。許樂的心裡根本生不出絲毫被欺騙的憤怒。有的只是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喜悅。
帶著這份濃郁的喜悅。甚至可以說是狂喜。他開著黑色的汽車駛進了銀河公墓。拿著一束鮮花走到了墓深處一個安靜的角落。看著黑色石材上刻著的沈裕林三個字。許樂的臉上沒有悲傷之態。只是靜靜的蹲下去。將黑石上面的落葉摘開。將鮮花放了上去。
封餘大叔和沈老教授。是他在機修生涯裡最重要的兩個老師。雖然與沈教授相處的時間不長。就感情而言。許樂肯定和封餘要親密許多。但是沈老教授臨去前的信任與重託。讓他也感到無比溫暖。
大叔還活著。沈老教授留下的核心資料幫助聯邦研製成功機甲。開心的事情匯聚在了一起。這一年裡。許樂的心情難的的如此輕鬆愉快。
點了兩根菸。一根放在沈老教授的墓石邊緣。一根夾在手指上緩緩的吸著。淡藍色的煙霧在深秋的墓園裡升騰。就像是山間的霧氣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霧薰著了。許樂的眼睛有些發酸。很自然的想起教授臨死前。坐在實驗室的梯子上陪自己吸菸的情形。
他看著黑色的墓石。沉默片刻後說道:“教授。我們成功了。”
大概便在最近這幾天。聯邦政府便會召開正式的新聞釋出會。通報此次的機甲研製過程。聯邦科學院聲敗名裂的當下。果殼機動公司小白花機甲上。聯邦的歷史中。必然會記住沈裕林這個快要被人遺忘了的名字。
墓園裡忽然想起了腳步聲。許樂站了起來。回頭望去。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在幾個人的陪伴下。往這邊走了過來。
許樂只是在那間高階酒店的門口。遠遠看見過這位老人的背影。但無數書籍雜誌上的照片。新聞裡的畫面。讓他很迅速的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只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來墓園。
林遠湖緩緩走到沈老教授的墓前。看著墓中的那位長眠者。只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位聯邦學術界的領袖。看上去便蒼老了很多歲。整個人就像枯乾的樹木。在秋風中隨時可能倒下。
“你就是許樂吧?”
“是。”
“明天我就會辭去聯邦科學院院長一職。”
林遠湖臉上的老人斑顯的格外明顯。許樂注意到了這一點。卻想到了沈教授臨死前的模樣。沉默片刻後忽然說道:“你為什麼來?想尋求一下內心的平靜?”
“這座墓園我以前也來過。”林湖輕輕的咳了兩聲。阻止了隨從上前的意思。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只是希望能夠的到他或者你的原諒。”
許樂靜靜的看著他。指揮大廳裡的那一幕。商秋已經向他詳細的說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林遠湖平靜贖罪的表情。他的內心便生出強烈的不舒服。他盯著林遠湖蒼老的眸。一字一句說道:“原諒?不。包括你在內。我一個都不原諒。
”
“你的表現並不能說明你足夠落。你只不過是被我半年時間籌劃的這個局擊倒。你別無它法。最後想扮演一下平靜的贖罪老人。一個認錯的爺們。可在我和的下的沈教授看。這很噁心。”
“你活的陰險卑劣。嚐盡了榮華富貴。就不要想死的心安理的。”倔的許樂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