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的關係,那許樂為什麼有能夠進入的許可權?如果許樂真的能進,那麼第一軍事學院訪問時。忽然出現的黑色機甲……究竟是邰之源在操控,還是許樂在操控?如果是許樂在操控,他從哪裡學習的那種操控方法?”
**軍二號領袖微笑著,在腦海中快速的進行著整理分析。他這一輩子都在與人打交道,是一個對人特別有辦法的老傢伙,在**軍的事業,被迫要進入一個低谷期的當下,他把眼光已經投向了將來,投向了那個現在還很不起眼的年輕男人身上。
此時張小萌已經將頭偏向了一旁,怔怔的望著窗外的景色。眼中漸漸晶瑩。想念然而堅強的不再想念。
許樂的傷並沒有全好,但是也不再需要二十四小時的重症監護。那些沒必要的醫療裝置早已離開了他的病床,第一軍區總醫院的專家們,也確認了他的癲癇是由於受外力壓迫所致,非源發性癲癇,大腦皮層的異常放電現象,對他的身體與大腦不會造成實質性的損害。
所以他搬出了病房,來到了總醫院後方更為安靜的療養院當中。這裡的生活設施更為完備,溫泉在青樹之間冒著蒸氣,如果此時南半球不是處於夏天,或許他真有下去泡一泡的念頭。而房間裡的電視,也沒有了醫學控制,全頻道開放,只是許樂依然習慣性的只看新聞頻道和頻道,他本不是一個關心聯邦大事的人,然而從東林大區逃出來後,這些光怪陸離的遭遇,讓他不的不關心。
就在當天晚上,他看到了由港都新澤航空機場飛往的太空飛船失事的新聞,準確的說,是空的轉接艙失事。許樂的眼瞳微微縮了起來,手指微微用力,盯著清晰的光屏,看著那些逐漸閃出的乘客姓名以及照片。
“張小萌,女……”
許樂只聽見了這四個字,看見了電視上面那張表情嚴肅,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兒照片,然後他的大腦裡便嗡的一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新聞主播略帶哀痛的播報聲,被自動消音,而畫面上那張照片也開始逐漸模糊,沒有了黑框眼鏡,劉海兒在微風中輕輕盪漾,眉眼含笑,像精靈一樣可愛迷人……
這才是張小萌,真實的張小萌的樣子,新聞上的,照片上的,都是假的。
許樂揉了揉眼睛,關掉了電視,躺在了床上,蒙上了被子,縮起了身子,開始睡覺,雖然睡不著,可他依然開始睡著,眼睛睜的大大的,身體微微發抖,忽然間覺的星球南半球的夏天,原來溫度也是這樣的低。
半夜睡不著覺,他的心情就像一首悲傷的歌。
他沉默的坐了起來,再次開啟了電視,接上了聯邦網路,進入航空總局的官方網站開始查詢。不停的重新整理著頁面,不知道確認了多少次,核對了多少次,他才有些麻木的移開了手指,癱軟無力的躺在了床上,瞪著雪白的天花板開始發呆。
此時他多麼希望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就像那些結構圖紙一樣。都是自己腦海裡調出來的畫面,而不是真實的。可是瞪著雪白的天花板瞪了半天,眼前沒有任何畫面出現,原來……睡一覺。並不能讓先前聽到的悲傷的訊息,變成假的。
第二天,許樂按照自己的生物鐘準時醒來,刷牙,洗臉。吃早餐,然後走入晨光的清靜花園。坐在了微微冰涼的石椅之上,臀部沒有著的,用那種古怪的姿式,蹲著大叔教給他的馬步,同時細心而專注的品咂著,記憶著身體內那道顫抖,那道酸楚所存在、執行的軌跡。
微熱的顫抖代表著神秘的力量。已經突破了當年在東林大區時所執行的區域,漸漸佔據了他的整個身體,促使著他的每一對肌肉纖維開始互相磨擦,互相擠壓,無比疼痛而愉悅。
然而那道酸楚卻在他的心裡,在他的唇裡久久不肯散去,令他有些想要嘔吐的**。他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眼窩有些深陷,反而將那雙小眼睛勾勒的有些深邃。
四周的樹林裡,有幾名黑鷹保安公司的保鏢。正在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如今的局勢已經平靜下來,他們的任務已經沒有前些天那麼重。他們只是有些不明白,許樂今天的散步,似乎比前些天要更長一些。
許樂一直在這片安靜的園子裡呆到了中午,然後他向邰家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便在幾名保鏢的暗中保護下,走出了療養區,來到了第一軍區生活區的一家牛排館,開始用中餐。
用餐之前,他遞給侍者一張鈔票,輕聲的拜託了一件事情。
刀叉輕輕的劃在合成牛排嬌嫩的外表上,許樂低頭緩慢的咀嚼著那些非常均勻的肉類纖維,一直沒有抬頭。因為他不敢抬頭,他知道一抬頭,便能看見對面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他和張小萌在食堂裡一起吃過很多次飯,他深深感激那個女孩兒,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個旁聽生的身份,看上去是個窮門房,便會在那些四周異樣眼光的注視下離開。
他和張小萌第一次正式約會,是在臨海州的餐廳吃牛排,他深深感激那個女孩兒,給了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親蜜,第一次戀愛,哪怕是施捨,這也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