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萌忽然發現自己確實無法優秀到能夠完成議員慎重囑託地任務,她發現要扮演一個因為虛榮而甩掉初戀男友的女生太過困難,最主要是因為她要甩地那個叫許樂的男生,實在是不按常理出牌,既沒有憤怒的去捶樹,也似乎沒有拿刀片割自己手腕的衝動,更沒有痛罵自己無恥,這讓她許多設計好的尖酸刻薄臺詞都說不出來。
或許。是她真實的內心深處根本不忍心用那些話去傷害他。
她無可奈何地看著一步不肯退地許樂,輕聲祈道:“你就放過我吧,我不需要你為我負責,總不至於你還要讓我一個女生為你負責吧?”
“為什麼不需要?”許樂的心情其實早已經低落到了谷底,因為他早就看出來張小萌並不是在開玩笑,然而也就是在他人生危機發生的此刻,那種危機感讓他的思緒變得格外清明。反應無比迅速,非常認真地說道:“那天晚上。是你強暴了我。”
害怕議論聲被同學聽到,張小萌的臉早就紅透了,這時候又被氣白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樂一本正經的臉,就像看到了達奇峰上的野人,憤怒地吃吃艾艾說道:“你……你……你無恥!”許樂不是一個無恥地人。就算被施清海薰陶了這麼久,也不可能對女孩子說出太過分的話語,他只是被張小萌突兀變化地態度搞的有些糊塗,純粹是下意識裡在尋找對自己有利的藉口,他有些心酸地發現。張小萌似乎是認真的。州議員家的公子海清舟忽然出現在了二人身邊,似乎有充當護花使者的想法,他警惕地看著神情有些低沉地許樂,將張小萌護到了身後。
張小萌從海清舟的胳膊外探出頭來,說道:“謝謝,沒有什麼事情。”她又對著許樂惱怒地說道:“不要再來糾纏我。”
許樂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這句話,直接向議員家公子伸出手,很有風度地問道:“以前見過面。我叫許樂,機修系旁聽生,沒請教?”
張小萌和海清舟都有些傻眼,沒有想到許樂的態度居然會轉變的如此之快。海清舟溫和一笑,說道:“海清舟,上次被你打小報告扣了四個學分的人就是我。”
兩個人地手握在了一起,許樂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張小萌嘆了口氣,對許樂說道:“雙月節舞會,清舟會是我的舞伴。”
“這麼快就叫清舟呢?我給你煮了清粥。你看都不看一眼。早知道我還不如拿給那小子吃了。”
這句話並沒有從許樂的嘴裡說出來,他的臉上依然保持著誠懇的笑容。只是在心裡無比酸楚地想著,這句話實在是酸的太像女人,他死也不會允許自己說出來。
“不要誤會。”張小萌看到許樂眼眸裡閃過的那絲黯然,忽然心頭一慟,低聲說道:“我和你不適合在一起,和清舟沒有任何關係,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許樂心裡的酸話再次冒了出來,心想那一天之前我們也是普通朋友他依然忍住了,溫和地對海清舟笑了笑,又對張小萌點了點頭,說道:“找時間再說吧,我先走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想壓抑住爆發的情緒,許樂只有轉身離開,他是個十九歲地青年,看到張小萌和別的異性在一起,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會沒品到為了搶奪異性而和別的同性大打一架,那是野牛們才做的出來的事情。
看著遠去的許樂的背影,張小萌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壞女人,而不是在扮演一個壞女人,因為那個背影看上去那麼可憐,不知怎的,她竟是有些想把他喊回來地衝動,然而一想到不久之後地雙月節舞會,她硬生生將那些字嚥了回去,咽成了難以下嚥的酸楚。
“許樂是個好人,至少風度不差。”張小萌不想讓身邊地海清舟對許樂生出太多的惡感,因為她知道海清舟對自己也有好感,他是議員家的公子,萬一他想對許樂不利,許樂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學生,怎麼辦?
“被你拒絕,還能笑著和我握手,風度……確實不錯。”
海清舟將右手放回身後,悄悄地揉了兩下,指關節剛才已經被許樂捏的紅腫了。他唇角泛起一絲苦笑,心想那小子看來真的很生氣,又想到了夜店門口的那一幕,竟不禁生出些懼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