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裡的那三兩銀子也多次遭殃,有幾次他們瞅著祭司大人都要將銀子捏碎了,但是到後來又奇跡般的鬆了手,這銀子還被有時候莫名生氣的祭司大人扔了,然後又急忙莫名的去撿回來。
弄得他們這些服侍的人一頭霧水。
這祭司大人去了一趟楚國回來,怎麼就和這三兩銀子較上了勁呢?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這才是開始。
而現在,迦夜又在下意識的摩挲著那三兩銀子了,這三年,這三兩銀子恐怕都被他摸的沒有三兩了吧。
他微微的皺著眉頭,彷彿在發呆。
而在迦夜正在發呆的時候,外面有人俯首進來,這是迦夜勉強算信任的人奉天,跟了迦夜很多年,在別人眼底,和迦夜一樣,喜怒不形於色,常常冷著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但是現在,奉天整張臉的表情都有些失控,進來的時候還差點崴了腳。
這讓旁邊垂首立著的人有些詫異。
南越一向沒有開拓的野心,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所以哪怕現在西涼和楚國的關系那麼緊張,但是南越也沒有插手或者分一杯羹的念頭。
所以,他們相信,哪怕西涼和楚國從你死我活的狀態變成哥倆好,然後來攻打南越,奉天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但是現在……
“祭,祭司大人。”一向冷靜的奉天開始有點結巴。
迦夜這才從自己的發呆中抬起眼,問:“什麼事?”
奉天吞了吞口水:“祭司大人,殿外來了個女人,敲響了擺在那裡的元鐘。”
“元鐘”是放在祭司殿外的聖物,只要敲響了這個鐘,便是請求直接面見祭司大人,但是如果說出的理由無法讓祭司大人見一見你,那麼便會以“褻瀆祭司”的名頭而受到千刀萬剮之刑。
所以,這麼多年了,那元鐘還沒有被人敲響過。
但是現在,它被敲響了。
迦夜握著那三兩銀子,冷聲道:“來個女人敲響元鐘?不見,殺了!”
提到“女人”二字,迦夜的語氣愈發不好。
旁邊的人瞬間有些戰戰兢兢。
祭司大人這語氣,彷彿被渣女騙得失了身一樣。
奉天聽了這句話,卻沒走。
迦夜皺眉:“還不滾等著本座將你踢出去嗎?”
奉天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迦夜一眼,心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足勇氣道:“可是,那姑娘,說……她有了您的孩子。”
後面那句奉天幾乎是抱著必死的心說的,說的又快又小聲,恨不得迦夜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