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便是她有帝江血護身,也是血肉模糊,但是這個小和尚竟然才壞了衣服,簡直是神人。
而小和尚的下面的追著的妖嬈婦人到了這裡顯然也看到了這個小和尚的話——“沒想到小和尚真人不露相,便是追上了怕也不是敵手,罷手罷手!”
林清越笑了起來。
到了這裡,大概前方都不會再有四人留言,反倒讓人覺出了一絲孤獨來。
她的目光往下一瞥,果然就看見謝聽瀾的小字——“五百一十九尺,謝。”
林清越照舊在旁邊刻下“五百一十九尺,越跟之”。
百裡洛川在旁邊刻下“五百一十九次,越之夫跟之。”
林清越轉開了自己的目光。
一時之間,心底彷彿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抓也抓不住。
百裡洛川伸手抓住她:“走!”
兩個人瞬間飛掠而去。
迎面來的風更猛烈,霜寒也更重,然而在帝江血的作用下,她被割裂的血肉卻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癒合,而每一次癒合,都像是再一次的重生,更加讓人神清氣爽。
只是越走,越往前,這條道路便似乎越荒無人煙,只是每次到了謝聽瀾留下印記的時候,她便停下,在旁邊留下字。
到了千尺的時候,謝聽瀾留下了最後的一句話:“一千尺,終。謝。”
他停了,可是她不會停。
林清越在旁邊留下了一句話“一千尺,越”。
他的停止,卻是她的開端。
一時之間,林清越忽然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自己和謝聽瀾的糾葛,彷彿她這一世世,都是為了心裡的那個執念而存在的。
她第一次見謝聽瀾的時候,他只是一個面色淡漠的少年,在一次生病中徹底的失去了雙腿,她的大姑姑告訴她:“這是你的哥哥。”
“哥哥”,這是多麼陌生而且溫暖的字眼呀。
開始的時候,她不喜歡他,而這個少年也對她不冷不熱。
她生下來的時候便被父母遺棄了,一直在孤兒院長大,那個時候她一直在想父母是什麼,對親情充滿了不屑。但是有一天,她被帶到了謝聽瀾的面前。
他們是兄妹。
兄妹似乎該相依為命,但是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卻總是不對付,林清越看他不順眼,兩個人除了吃飯和必要用語,幾乎從來沒有講過話。
她性子叛逆,讀書的時候她是壞學生,而謝聽瀾便是好學生,兩個人就像是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陌生人,各自成長。
直到一年後,她打架輸了,在雨中淋了雨得了重感冒,在雨中想著自己說不定就這樣走向死亡的時候是謝聽瀾坐在輪椅中將她救起來,照顧她,給她熬粥。
那個時候的她,不過是用叛逆這個殼子來偽裝自己,從未有過的溫暖襲上心頭,她雖然嘴硬不說,但是卻知道,一切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