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到處給她母親找藥,到現在才找好。
林清越道:“娘親這病拖了這麼多年,那些年為我們三姐妹勞心費神,也終於能夠有個好的結果了。”
她說著燒起柴火,將這雨夜陡然降下來的濕寒給驅散一些。
火燃燒起來,她拿出酒袋,放在旁邊熱了熱。
她隨身帶了兩個小酒杯,旅途若是勞頓,和身邊好友喝上一口,便也覺得舒坦。
她倒了一杯熱酒給江挽燈,正待為自己倒上一杯,卻聽到狂風大雨中有一道馬蹄聲響起來。
那馬蹄聲在狂風大雨中卻仍然不徐不疾,便是隻聽那馬蹄聲,竟然也能感覺出一股“一蓑煙雨任平生”的闊達來。
她心念一動,站了起來,推開了門。
濕淋淋的雨,濕淋淋的天,濕淋淋的一切,跳躍的火光從草木屋外傾瀉而出,被黑夜漸遠漸吞噬,在那微弱的火光中,一人牽著白馬,於大雨中,緩緩而行。
又見面了。
那小猴子站在馬上,用一片大葉子頂著腦袋,猴爪子舉著兩片葉子的,想要替它的主子遮雨,然而無奈自己立在馬上也沒他高,葉子又太小,奮力舉起來也只到了他的肩膀,著急的一會兒抓耳撓曬,吱吱急叫。
然而男子輕袍緩帶,廣袖衣衫,彷彿這天下風雨皆未入眼。
林清越拿起放在門口的傘,抖了抖雨,撐開,然後迅速走了過去:“公子。”
傘一抬,她將他遮在自己的傘下。
那小猴子一見林清越,猴眼一瞪,撅起嘴巴一副“猴大人不想見你”的模樣。
林清越笑得開心:“小猴子,我們又見面了。”
小猴子頓時一轉身,又拿屁股對著她。
林清越笑著將傘移了移:“你這小猴子一點都不乖。”
小猴子抬起手,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林清越故作訝然:“你還懂掩耳盜鈴呀?”
小猴子氣得尾巴都快豎起來了。
光影昏暗,百裡洛川看著她撐傘的手,隨著那抬高的手一掠,落到她在黑暗中仍然閃光的眼眸上。
她幾乎將傘都移了過來,還將逗弄的小猴子給遮住了,然而雨點卻落在她的肩上,有了濕潤的痕跡。
林清越調戲完小猴子,這才看向百裡洛川:“今夜雨不知何時才能停,公子不如進屋避避雨?還有,公子不是不喝冷酒嗎?今日我溫了熱酒,雖然不是名酒,然而去去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