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準備將花放入準備好的袋子裡,心有所感,抬頭看去。
一人站在懸崖邊上。
那人似乎極其怕冷,披了一身雪白的大氅,戴著銀色的面具,站在山間的霧氣中,不像是人間客。
也是來採藥的?
林清越對著她笑了笑:“兄臺,抱歉了,我比你先來一步。”
她說著輕輕一躍,跳了上去。
戴著面具的男人目光極其淡的在她手裡的碧血火蓮上一看。
靠得近了,才發現這人很高,一頭烏墨般的發在傾瀉而下,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她露出的唇極薄,極淡,抿著,右手從大氅上露出來,似乎沾了點血,大概是這山中野獸的,一隻小飛蟲撲向她的手,被她指尖一彈,消失了。
林清越看她這樣,從自己的腰畔取下一個小酒壺,遞了過去:“兄臺,這是藥酒,這山間寒冷,你喝喝去去寒。”
她似乎做慣了這種隨意幫人的事情,態度自然真誠,讓人難以拒絕。
然而戴著面具的男人卻忽然轉身,吐出一句:“我不喝冷酒。”
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瘴氣裡。
林清越愣了愣,然後將藥酒放回自己的腰畔。
脾氣還有點大。
她將碧血火蓮裝入袋子裡,然後往山下走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看見山中飛禽走獸都朝著一個地方飛快的前行,她心中奇怪,便跟著奔了過去。
到了那裡一看,卻見山間一處空地上,躺著一隻紅色的巨蟒。
那條巨蟒怕是有七八米,已經死了,流著血,山間的蟲蟻蛇獸到了那兒,都在瘋狂的舔著它的血。
這怕是山間的最厲害的毒物了吧,怎麼死的?
林清越走近一看,才發現這蛇的七寸已經被切割了,而切割這七寸的,竟然是一片竹葉。
以竹葉之柔,切穿這巨蟒堅硬如鐵的皮囊,這功夫簡直登峰造極了。
林清越的腦海一轉,不由想起之前那戴面具的男子手上的血,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她搶了別人的藥吧?
怪不得她沒遇見毒物,這人比她來得早,為了避免傷到碧血火蓮,所以將毒蛇引開殺了,而自己卻在這裡撿了個便宜。
想到這裡,林清越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便心生愧疚。
她急忙朝著男子消失的地方追去,一邊喊了幾聲,然而她的聲音被空空蕩蕩的掩埋,沒有半點的回聲。
找了一會兒,沒見到人,林清越只好轉身離開。
想來她沒有堅持要這株火蓮,應該不是必須之物吧,希望有機會再見的時候再做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