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奇怪極了,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難道真的每次都是我的幻覺嗎,可是我明明覺得似乎真的有人在偷偷盯著我,讓我的心裡毛毛的。
我問他們倆有沒有看到什麼人跟著我們,他倆都搖頭說沒看見,也是他們這種手指頭比擀麵杖還粗的彪形大漢,若是心細到能感覺周圍隱隱約約的有人盯著,那應該也是一種很詭異的情形。
我一邊走路一邊想著,若是真的是幻覺,那麼頂多我是個瘋子,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悄無聲息的盯著我,卻一直沒被任何人發現,那恐怕比我是瘋子更可怕的事情……
我沒有和師父提起過,一來我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有人跟著我,二來,我擔心萬一真的是我自己癔症眼花了,師父會不會嫌棄我。
不過過了幾日,我似乎又沒有再見到那雙眼睛,慢慢的也就忘記了,就以為是自己那段時間有些疲累,看花了眼。
天涼的很快,師父下手更快。
待我披上雪絨繡香蝶的小披風在院中踩著初雪的時候,前朝的局勢已經在慢慢倒向啟彥了。
師父的身體看不出太大的變化,我知道他是在努力剋制著,等啟彥登基了,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我看著他走回院子,單薄的身子穿著厚厚的素色棉袍,人變得有些圓滾滾的,倒是少了清冷,憨態可掬了很多。
他停下來看我,“多大的人了,還踩雪。”
我拉著他的手道:“師父,你和我一起踩嘛。”
他寵溺的笑著,繞道我的身後環著我的腰,陪我一起在小院裡晃蕩,我們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聽著彼此的呼吸,聽著雪花落在頭發上的聲音。
我側過去看他,他臉上露著一些疲乏之態,有點心疼,“師父,你還好吧?”
他輕聲說:“沒事。”
我握著他的手,那修長白皙的手冷的厲害,手上依然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時光淡不去這些疤痕,卻也不能腐蝕他如清風般幹淨的心,哪怕已經和啟彥一起謀劃奪位之事這麼久,他依然可以幹淨無塵,完全不會被權貴擾攘所擾。
“師父,你累嗎?”
“嗯。”
“那你怪不怪我。”
“你的命都是我的,你要我怪我自己嗎?”
泠泠寒冬,我竟被他的話溫暖到了。
我們站了一會兒還是回房間了,我早已把屋中的爐火燒的暖暖的,他蒼白的臉上被熱氣一蒸,泛著微微的粉紅色,讓我看的差點流口水。
“師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看了我一眼,“嗯。”
“師父,你最近在做什麼啊,可不可以講給我聽。”
沉靜了半刻,“想聽什麼?”
“什麼都行,我就是想知道關於師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