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她完全是為了你,你用這樣的方法來求我,無論多少次我都會答應,因為我不想你受苦。”他說的很慢,像是在給自己說一樣,“但是你要知道,你這樣,終究會傷害你自己。”
我聽著他說這樣的話,突然覺得,我前兩天那麼任性的勸他去幫初淺,讓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對他來說,該是有多痛苦。
他又輕輕的說:“有些事情你不應該知道,但是師父永遠都是為你好的。”
“初淺她是不是……”
他看著我:“沒事,師父會處理的,只要你聽話。”
“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是你還是願意幫她,為了她不惜惹我生氣。”
我嚇了一跳,急著問:“師父,你真的生氣了?你的舊傷沒事吧,有沒有複發?你還好吧?”
他笑笑,“你前幾日可完全沒有擔心我會複發的樣子。”
“誰知道你會真的生氣啊,你那麼宅心仁厚心境豁達的一個人,也會生氣啊?”
“若是別人的事無所謂,但是你為了初淺不聽我的話,我怎麼會不生氣?”
“師父,你不會是吃初淺的醋了吧?”
他收了笑容:“也許吧。”
我隱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卻捉摸不透到底是什麼,不過只要有師父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坐回床邊,有點無奈的看著我,我腦子亂的要命,原以為師父答應了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現在思緒更加混亂。
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初淺只是一時心急才會那樣,等啟彥做了皇帝,師父就可以又安安靜靜的在我們的小院裡撫琴,我又可以給他泡茶了。
說起來,我好像很久都沒有給師父泡茶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眼淚唰唰的往下流,初淺說什麼只要我開口師父一定會答應,都是騙人的。他最開始沒打算答應的事,無論是誰來說,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
他所謂的為我改變只不過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若說讓他為我改變這樣的大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他這樣的人,從來都只有我服從他的分而已。
我越想越傷心,一直到晚膳的時候,還在偷偷的抹眼淚,眼睛腫的快要睜不開了。
他端了晚膳進來,看見我這幅德行,眉頭又皺起來了,低低的聲音喝我:“你哭夠了沒有。”
我趕緊抹了把臉,乖乖的下床吃飯。
今天的食物竟然都是我喜歡吃的,可是我夾了一口,嚼了半天卻一點也咽不下去,眼淚莫名其妙的又掉下來了,偷偷用袖子擦。
他許是討厭了我這幅模樣,放下筷子出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悵然若失。
輾轉反側過了一夜,第二日他依然不理我,我好幾次去他的房間,他都關著門不讓我進去。
直到晚上,他推開我的房門,放了一碗藥在桌上,我剛要說話,他轉身又走了。
我豁出去了,打算再拼一次,於是傻傻的跟在他後面,跟他一起進了屋。
他走到書案後低頭翻閱古籍,根本就不抬頭看我,我在那裡站了一會,只好自己開口道:“師父,求你了。”
他沒有反應,繼續低頭看他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