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問得一愣,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害怕他嗎,好像大多數的時候,他已經很縱容我了,讓我偶爾有錯覺,認為他似乎也和安大哥一樣,可以說笑玩鬧。可是一旦他嚴肅起來,一旦提及正經的事情,我竟是絲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他不用說話,不需要任何動作,甚至不需要看我一眼,我就是不敢讓自己違抗他的意思。
我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結結巴巴的說:“我……沒有……不是的……”
他抱著我的手稍微鬆了一些,垂頭看我,“那你為何有事要瞞著我?”
我被他盯得快哭了,“我就是怕你不讓我出門嘛……”
他目光沉靜,我卻覺得他眼睛裡面有刀飛出來,想躲,卻被他攬著,只能任憑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我。
我的眼神到處亂瞟卻偏偏不敢看他,良久,他說:“你是笨蛋嗎?”
我知道,他對我這種幼稚的想法覺得很無奈,明明他是為了我好,我卻怕他生氣就瞞著,這樣的事情好像只有小孩子才會做,現在我我也如此,把自己蠢笨的一面完全暴露出來了,難怪他會嫌棄我笨。
我嘟囔著:“可能是吧……”
他清冷的眼神裡露出一絲笑意,抬手捏捏我的臉,“笨蛋。”
雖然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寵著我,可是一想到我馬上要對他說的事,心裡還是緊張的不得了。他抱著我,清冷消瘦的身體竟有一絲溫暖,我不捨得破壞這樣的氣氛,安安靜靜的靠著他。
過了好久,我終於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師父,我……”
我剛開口,他卻也開口了,清清淡淡的說了幾個字,“最近離初淺遠一些。”
我剛冒出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噎了回去,眼巴巴的看著他,離初淺遠一點,他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難道這個男人不是謫仙,而是真神仙嗎?怎麼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啊。
但是話一出口,我既然答應了初淺,還是要試一試,大不了餓幾頓或者他不理我了,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害怕他不理我。
我定了定神,“師父,初淺她過的很苦,你就幫幫她吧。”
他抱著我的手不動聲色的放開了,我心裡一涼。
過了一會兒,我見他沒做聲,鼓足勇氣接著說:“師父,如果啟彥做不了皇帝,初淺和她的孩子就都死定了,她是你妹妹,你也不想看她出事的……對不對?”
他瞟了我一眼,“落兒,你知道我會拒絕,何苦呢?”
我當然知道你會拒絕,可是一邊是初淺的一輩子的幸福,一邊是師父的不滿,我只能選擇前者。
我拉著他的袖子,“師父……你幫幫她吧,落兒求你了。”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輕輕的甩開我的手,不說話。
我有點猶豫,怕他生氣了舊傷又要發作,趕緊又拉住他,“師父你別生氣,你就幫幫她吧。”
他看了我一眼,再次甩開袖子,轉身出去了。
我心裡空落落的,不但沒幫上初淺,還把師父也給惹急了,委屈著,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結果這一哭,頭更疼了,越疼越想哭,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被人劈開了一樣劇烈的疼著,疼得我用腦門去撞床邊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