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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淺一直對我那麼好,我當然不能劫持她,但是我如果讓她偷偷幫我送一封信出去,我師父應該不會知道的。
可是他不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應該怎麼樣才能保證我爹收到我信,還能讓初淺看不出我的身份呢?
我想了許久,最後想到一條自己覺得十分完美的妙計:告狀。
我連夜寫了一紙訴狀,向京鼎官季大人,申訴一個小女子在初家二公子的身邊求學之苦,洋洋灑灑竟寫了好幾頁,用盡了我學過的所有誇張的辭藻,寫我對這個冷漠無情的師父的深惡痛絕,和我悲苦無助的生活。
我想,我爹看到初家二公子的徒弟,自然就知道是我了。就算是旁人看到了,最多隻會覺得這個孩子被師父逼急了,走投無路才想要告師父的狀,不會與我的身份有什麼關系。
我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把寫好的狀紙疊好,塞進最裡面的一層衣服。
苦等了三天,終於得著師父一日心情不錯,便提出我想去找初淺姐姐。
他掃了我一眼,也沒多言,點頭應了。
我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狂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門,拐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就開始猛跑,還提心吊膽的怕他反悔追來。
我一口氣跑到挽韻閣前,蹲在紫藤花架前大口喘氣。
時值秋日,紫藤早就謝了,初淺在院中又種了大朵大朵的菊花,這曾為無數詩人把酒吟醉過的花讓雅緻的院落在蕭瑟秋風中也看起來生機盎然,像它的主人一樣,無論何時,都是明媚好看的。
秋日的花架不似夏天茂密,嬈詞在院中澆花,透過疏漏的葉子看到我,於是向樓上輕聲喚著,“小姐,易落姑娘來了。”邊說著邊放下手中的花灑出來迎我。
我趕緊穩住氣息,生怕我這沒形象的樣子擾了初淺院中的嫣然巧靜。
走進屋,初淺正下樓,她穿著月白苧羅衫,走路飄飄嫋嫋,搖曳生姿,我的眼不錯珠的望著她,這女子,真是生得一副連孩子都羨豔的俏模樣。
她笑著來拉我的手,“你師父竟放你出來,真是不易。”
我緩了緩氣息,“我等了好幾天等的他心情不錯,有了心思理我,才敢求著出來一次。”
她的眼角還掛著笑,“你倒是能看出他的心情了,看來這徒弟做的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