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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縱使君來豈堪折 (1 / 2)

這一住,便住到了來年的三月。

日子過得平淡如水,寧靜如水,卻是福休以前從未有過的祥和。

或許,這也是皇帝所熱愛的生活吧!

他一向嬉嬉笑笑的極是和善,比福休更有人緣,不久之後便和村中的認混熟了。主人家自不必說了,左鄰右舍也會時不時端上一碗肉湯或者是一碗肉來,送來給他補補身子。

二月,他的身體也便基本上是恢復了,卻隻字未提離去,反而時不時帶了弓箭上山去,帶回了一隻野豬,或者是一隻野鹿來,分給眾村民食用。福休害怕他的傷口再次裂開,一路之上皆是陪伴在他的身旁,後來果然見他已經恢復了大半,便也就由著他去了。

當村頭村尾桃花鋪秀,燦如雲霞時,皇帝也能執了自己的配劍,在小院之中,開始練起武來。福休看著皇帝舞劍,自己也學了起來。便和皇帝開始練劍過招。

春風吹碧,春雲映雲,一模一樣的瑩澈劍光在微醺的暖意和繽紛的花瓣中肆意揮灑,成了小山村裡最亮麗的風景線,引來了老少男女的齊聲喝彩。

他們不識得皇帝的劍法的高妙,但見福休在一旁笨笨地舞動著沉重的劍,瞧熱鬧的村民也哈哈大笑起來。瞧著這般清新脫俗的舞蹈,就如他們二人也只為了練劍而練劍,劍鋒所指處,並沒有一點肅殺之氣,優雅脫俗,一如風揚,枝動,花搖,飄落,再自然不過。

雖然皇帝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之後,福休便只在一旁默默地做著村中的農活,和皇帝的接觸也少了不少。可是房屋狹小,他們一直共處一室,村中早已經有人將他們視作了一對夫妻。的確,他們很久之前便是夫妻了,只是她只是他的妾,即便她永遠地得到了他的心,她也只是他的妾,算不得他的妻。他的妻子,一輩子只會是一個人,那便是皇后。即便他待在家如妻,可她在名分之上永遠只是妾。

她早就想和他提立後的事了,只是她覺得時機未到,他那時身負重傷,他又能如何得不去管他呢?即便他給不了在家所要的名分,終究自己已經和他已經有了孩子,自己是臨兒的母親,他是臨兒的父親,她不想要做皇后,她不想要這些虛名,她只要自己和他,還有臨兒在一起便足矣。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她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她心中,再無其他人的地位。

福休素來愛整潔,因那日皇帝重傷之後還在笑話她頭髮髒了,便特意留意打理頭髮,皇帝見她頭髮極長,又極密,彎腰清洗時頗為吃力,於是常常走過去,拿著皂角幫她磋摸沖洗。福休開始很不自在,因為以前是簡夕和茗晰伺候著記住洗髮,如今她們倆不在了身邊,自己有時候真的覺得不習慣。她素來待人極好,從不打罵伺候自己的下人。

洗著洗著,到了後來兩人便習以為常了,只是福休端了木盆到院前的石頭上,皇帝便很有默契地拿了皂角,捲起了袖子,去替她洗浴那長長的細發。

院中種著一顆老樹,枝丫縱橫交錯,長勢極好,卻不輸甘棠宮殿門前的那支甘棠樹。對於花木來說,也許自然的春風夏雨比人為的金碧輝煌更適宜它的升長。宮裡困住了許多的人,事,物,連花木也被困在了四四方方的天空之下,顯得那麼的悲哀。那般的金雕玉澈,不知道是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最後只化作了一絲絲的幽魂或者是枯枝被別人砍了,燒了,最後也是化作了縷縷炊煙。

有一個總角的男童很喜歡看福休洗頭,往往站在那裡便是大半天,等到皇帝把福休的細長烏髮從水中撈起來後,用乾淨的布將頭髮擦淨,才方可離去。

後來,皇帝忍不住便問那個男童,“為什麼喜歡看姐姐洗頭呀?”

男童笑道:“我爹爹以前也是這樣子幫我孃親洗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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