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霞衣玉簡,變孤綵鳳秦樓。桃源不禁昔人遊,便是劉郎邂逅。
閒暇無視,同侍女侍弄花草:暮春鬱綻茉莉華,玉骨冰肌影香沙,天賦仙姿柔枝翠,月夜清輝賞雪花。
楊氏悠然想起前幾日容妃贈予自己的藥,是已拖了幾天,如今便是給福嬪送去的時候了。
罷了,楊氏嘴角蔓延一絲苦笑,在宮中豈能純潔一輩子?如今指染此事,也不過為他人爭鬥而已。
“主子,楊姑姑來,說是有事找您。”福休身旁的一個小宮女通傳道。
福休放放下拿了許久的鑰匙,鎖上香盒。起身端坐,瞧著外面景色尚好,秋也有秋的影子,夕陽的餘輝窸窸窣窣的撒在窗欞上,卻不似夏日暖。轉頭對桌上小銅爐,薄煙繚繞宸頂,倒是惹人憐。窗外更是紅霞似火,美不勝收。
福休玉手一擺,“請她進來吧!”
楊氏玉指隨手挑了件雲蒼碧玉花霞長裙,搭石青起花八團坎肩,絲帶束腰盈盈一握,下系荷花碧瓷靈犀香囊。墨法挽君心,青娘雙手上下翻飛,挽了清溪越紗髮鬢。頭戴珠蘭玉露髮飾,一片冰心似雨如珠,點點繁星若隱若現藏於髮間。耳垂下墜步步驚心珍珠配飾。
足抵金蓮,楊氏緩步踏入甘棠宮,對著主位上的伊人盈盈拜下禮。道:“妾身楊氏給福嬪娘娘請安,福嬪娘娘萬福金安。”
福休甩手一揮,凝重面色不再望那人,冷淡一語,“起來吧!”
坐上不必夏時暖,只覺冰涼,秋風掃落葉,飛舞落庭中,雖無花顏醉人心脾但求孑然一身輕。滿目盡是對長姐同情,鄭氏怨恨,江氏鄙夷,木氏娸惡。
“絮茹坐吧!”福休說著,吩咐簡夕看茶遞給那人,水眸凌厲一語中的“絮茹來,可是有事?”
福休一改先前放任柔和,事務纏身身不由己,脾氣倒也不大好些,待那人回。
楊氏嬌軀半做於檀椅上,望著坐上福休的臉色憔悴,毫無入宮時的靈動與初封一宮主位的風光無限。
楊氏不禁心疼,雙眸看向福休的目光只剩憐憫,關切問道:”福嬪娘娘近幾日可好?”
楊氏螓首微點,水眸瞥了一眼身旁伺候的宮女鎏瑾,示意其將藥取出。然後轉身看了福休一眼,福休染了一絲笑意,道:”這藥,是容妃娘娘囑託妾身務必要交到福嬪娘娘手上的,望福嬪娘娘千萬收好!”
說話間,便已經吩咐鎏瑾將藥奉上了。
福休接過藥包,不有分說放案上拆開細線,牛皮紙中抱著的正是自個兒求之不得的物件,一味紅花,一味毒散。恰到好處的量,加上長姐載入其中一卷書信,”萬事小心,若有所需,殺之。”
福休大喜竟躍上眉梢,“絮茹啊,你可真是救命的福星,本宮給你記上一功。太好了,太好了!”
說著,福休便將將那紅花交給簡夕,毒散收了自己的小瓷瓶中,安心放入錦匣內。拉起了楊氏的玉手,“絮茹啊!本嬪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不知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