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吃過虧,不敢大意,驅動銀鏈,槍尖如離弦之箭直奔方齋面門。方齋揮動拂塵,銀絲暴長,半空將銀槍纏住,雙方相持較力,方齋另一隻手丟擲一道鎮妖符,符在空中化作鎖鏈套向追月。追月向空中一指,一塊巨石橫空攔住,又將鎖鏈壓在地上,瞬間鎖鏈與巨石相繼消失。追月抖動銀鏈,銀鏈變成火鏈,銀絲在火中發出噝噝的聲音。方齋收回拂塵,在空中揮舞成陰陽太極圖,陰陽兩極旋轉起來,頓時狂風驟起,巨大的吸力要將追月吸入圖中,追月隨即將銀鏈也旋轉起來,形成一個錐形旋風,錐尖對著太極圖中心鑽過去,太極圖爆裂,變成一團黑霧,而追月被一股氣浪撞得向後退了兩步,銀鏈也失了力道落在地上。追月猛然發現迷漫的黑霧中有一雙眼亮閃閃白得刺眼,心中一驚,忙使用分身術,現出七個追月,幾乎在同時,兩束白光射中了其中一個替身,替身隨即消失,六個追月圍著方齋站成一圈。方齋的"鬼目梟"不到火候,用它的時侯人就會反應遲緩,方齋怕再射中替身,自己就會被追月趁機打中。於是收了”鬼目梟",縱身跳向空中,將拂塵向下一指,那拂塵的銀絲如傘般張開,化成千萬束銀針刺了過來,追月忙揮動銀鏈在空中旋轉如盾牌擋住銀針,但所有替身都應聲而滅。
追月冷笑一聲說道:"禮重了,道長,這是回贈!"說著銀鏈化成銀弓,追月彎弓搭箭,一枝銀箭離弦而去,半空中如煙花綻放,幾十支銀箭射向方齋。方齋丟擲玉葫蘆,銀箭盡數被吸入葫蘆中。追月又將銀鏈一抖化成一柄銀槍,飛身而至,方齋急忙揮動拂塵應戰,但見銀槍翻飛,銀絲亂舞,方齋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他覺得追月的每一個姿態都如舞蹈般優美,自己倒象是在陪著她一起月下起舞,正走神,冷不防,銀槍當胸刺來,也不知方齋是想痴了還是嚇呆了,競不躲閃,眼看銀槍已刺破道袍,突然一聲金石之聲,追月連人帶槍倒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看著滿臉疑惑不解的追月,方齋笑嘻嘻地說:"這可是我的護身符,不僅能防刀劍,還能把打我的力道彈回去,怎麼樣,你沒傷著吧?"
追月站起身,冷冷地說:"道長的法寶還真不少!不知道還有什麼寶物讓我再長長見識!"說著那條銀鏈又動了起來。
方齋見狀忙擺手叫停:"姑娘,且慢動手。我有話要說。"
追月說:"有話就說。"手中銀鏈仍對著方齋。
方齋幹咳一聲,說道:"姑娘,咱們這麼打下去,必定是兩敗俱傷。可是到現在,我連姑娘的芳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姑娘也不知道。姑娘就算要貧道的命,好歹也要給個明白話吧。我可真不明白怎麼就和姑娘結了這麼大的仇,非要致貧道於死地呢?"
追月心中盤算:這個方齋的確棘手,再打下去,自己也只有六成勝算,但並沒把握將方齋致於死地。如果給他逃了,到時我明他暗,防不勝防。倒不如先穩住他,利用他,伺機再除去他。盤算已定,追月故意冷冷地說:"好!讓你做個明白鬼!追月,這個名字,道長應該聽說過吧!"
方齋果然吃了一驚,大聲問:"追月!就是那個受皇上召見,能以舞蹈佔蔔的追月?"
追月晗首:"就是我!"
方齋略一想便明白了七、八分:"這麼說,你怕我在皇上和眾人面前拆穿你是妖,所以要先來殺了我?"
追月淡淡一笑:"道長果然厲害,一點即透,可惜你見不到明天了!"說著作勢又要動手。
方齋忙叫道:"且慢,且慢!追月姑娘誤會了,誤會了。"
追月裝作不解之態,問道:"誤會?什麼誤會?"
方齋一副無辜老實的樣子:"追月姑娘怎麼就斷定貧道會對你不利呢?其實貧道一直以為不論仙、人還是妖,都受萬物精華之滋養,都是天地的子民,應當共存共生。追月姑娘人美,法術高強,聽說連皇上和娘娘也對姑娘另眼相看,方齋與姑娘無怨無仇,怎麼會對姑娘有惡意呢?"
追月放鬆了銀鏈說:"哦?這麼說道長不會與我為敵?”
方齋見狀忙說:"那是當然,姑娘若不信,方齋願立下毒誓,以證誠心!"說完便立了個毒誓,信誓旦旦要與追月秋毫無犯,如違誓言,必遭天遣。其實方齋心中算計著:你的把柄讓我篡著,法力虛實也看明白了,日後自然會找機會收了你,做我的七夫人,那才如神仙般快活,不枉此生。
追月故作沉吟,似乎仍有疑慮,方齋又說:"聽說皇上和皇後娘娘要用一個孕婦腹中之子來驗證姑娘的法術,這對追月姑娘來說那是小菜一碟兒。方齋願助姑娘一臂之力,與姑娘殿前鬥法,那不過是個障眼法,然後趁機向皇上進言,給姑娘也封個護國大法師,我們平起平坐,共享富貴,你看如何?"
方齋這最後兩句話其實語帶雙關,追月裝作沒聽出來,於是收了兵器,口氣略為和緩:"好,既然道長如此說,我何必要鬥下去。來日殿前面君,還要仰仗道長相助,我這裡先謝過了!"說完便要離去。
方齋忙又攔住,相邀進屋一敘。追月淡然一笑,推辭道:"不必了!追月擾了道長雅興,冒犯了幾位夫人,多有得罪,來日再向夫人們陪禮吧。告辭!"說完,馭風而行,絕塵而去。
方齋看著追月如嫦娥奔月般離去,竟有些悵然若失,想起還被法術定在屋內的那六個美人,居然已索然無趣。方齋不緊不慢地往屋裡走,心中全是追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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