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通的寢殿如今空蕩蕩冷清清的,只有一盞昏黃的燭燈放在臥榻旁,昏暗而搖曳的燈光中,五太子蒼白的面孔更為慘淡。他微閉著雙眼,喘息急促。無道上前把了把脈,心中嘆息:“同是一家人,怎麼如此不同。這西海龍宮若連青兒、辰通這樣的親骨肉都容不下,豈不如同鬼魅世界一般!”無道從懷中摸出一丸丹藥,給辰通服下了,又屏心靜氣將仙力輸入他的體內,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辰通蒼白的面孔微微現出淡淡的紅暈來。須臾,他睜開雙眼,模糊中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形坐在身邊,待看得清楚了,卻只覺似曾相識,一時想不起來,便問道:“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
“我是無道,我們好久沒見了。”無道說。
“無道?”辰通這兩天燒得昏頭昏腦,一時反應不過來,突然腦中一道閃光,他睜大了雙眼,努力要坐起來,卻被無道輕輕按住:“你好好躺著吧,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是大殿下無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父王知道你來了嗎?”辰通急急地問。
“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裡。我來了三天了,是來找青兒的。她本來和我在一起,五天前突然失蹤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無道盯著辰通問。
辰通輕輕嘆了口氣,閉了下雙眼,然後看著無道,目光柔和而純淨,說:“有殿下在,青兒姐姐有救了。只是求殿下件事,懇請殿下能答應我。”
“你是要我放過你父母和大哥嗎?”無道平靜地說。
辰通掙紮著撐起上身,眼中充滿悲傷:“我也恨,為什麼他們對自己的骨肉都如此狠毒,但畢竟他們是我的至親,希望殿下給他們一個悔過的機會,只希望能換回他們的良知,也算是我們西海一族的福分。”
“希望他們也能如你所願。我答應你,不傷害他們,但這件事我會記著,將來他們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這便不是你的家事,你的部族也不會願意被這樣的暴君所踐踏吧。”無道冷靜地說。
辰通點點頭,抬頭說:“青兒被關在父王寢宮龍床之下的密室中,快去吧!我們,對不起青兒姐姐……”辰通似乎言有未盡之意,但這些對無道來說已經夠了。臨走前,無道意味深長地對辰通說:“好好保重,西海的希望便在你的身上了!”說完,一轉身便不見了。
無道已無需裝扮,沒人能攔得住他。等侍衛慌慌張張稟報有人闖入寢殿,大怒的鬱仲、王妃、大太子相繼來到寢殿,正要興師問罪,鬱仲等人一眼認出,來人竟是昔日龍主無道,怔在當場。
那大太子旃冥此時仗著是自己的地盤,父王也在,竟大著膽子吼道:“無道,多日不見!這麼闖我西海,也太不給我父王面子了吧!”話音剛落,無道突然欺身而至,一柄冰冷的龍牙劍搭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對鬱仲說:“開啟密室,你不開,我就先殺了他,自己去開。雖多日不見,叔父不會不記得我無道的臭脾氣吧!”
鬱仲臉上擠出些訕笑:“哎呀!世侄呀,你來叔父這兒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呢?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傷了你們兄弟間的和氣。”
“開啟密室,放了青兒,我們是有些話要說說了。”無道目光如劍,不依不饒。
“青兒?青兒三年前就跑了,我們也正找她呢。世侄是聽了誰的渾話吧。我這兒哪有什麼密室呀!先放下劍,咱們有話好好說,這樣打呀殺呀的,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欺負我們西海沒人呢。你說是不是啊?”王妃喬汐話裡軟中帶硬,竟想耍賴。
“龍床下就是密室,我說過了,你們不開,我也會開,可非要弄得血濺西海,也是你們逼我的。我自會向龍主請罪,不過你們的罪是要活著領,還是死後議,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鬱仲知道無道的個性從來說到做到,別說整個西海沒有人敵得過他,怕是連敢挑戰的都沒有,因為整個龍族都以無道為榮,他雖不做龍主,但他的威望卻仍然如日中天。畢竟青兒的事只是家事,大不了被無道向龍主告個黑狀,被訓斥一番也就不了了之。可若是為此沖撞了無道,那龍主對無道忠心耿耿,隨時想著將龍主之位還於無道,無道若受了委屈,他倒要先沖上來拼命。一番權衡,鬱仲選擇了交出青兒。
鬱仲示意滿面怒容的王妃喬汐讓開,開啟了密室機關,只見龍榻向上翻起,露出洞口和通道。無道放開旃冥,進入密室,密室中燈火通明。當無道看到了青兒,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天下間竟有如此對待自己親生骨肉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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