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熱的天,聽說大太太什麼瓜果蔬菜都不叫人給她,便是飯菜,都是廚房裡的人吃剩下的。
因著這事兒,崔若盈心裡委屈鬧到了榮欣堂,頂著大大的日頭跪在在榮欣堂院子裡求了整整一個時辰,哪裡想到老太太硬是沒見她。
也不知,到了今時今日,崔若盈心裡有沒有一絲悔意。
因著徐昭在,叫她見著這樣的事情徐徽便有些尷尬,聽了她這話才說道:“可不是,不怪娘親作踐她,都是她自己不尊重。”
“若是她體面些,正經的抬進來,我也當她是父親的妾氏,又是老太太的侄女,高看她一眼。可她這樣,自個兒就低到塵埃裡了。”
“女兒家當妾不算太丟人,可若是做出那些不要臉面的事情來,便一輩子都叫人看低了,論體面連這府裡的丫鬟都不如。”
徐徽說了這話,見著面前的徐昭不說話,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說別人,單說二哥哥屋裡的那個思雪,我瞧著你待她不錯,可若不是那年她忍了那些羞辱,叫祖母跟前的嚴媽媽還有各房的婆子檢查了身子,保住了二哥哥的名聲,你如今還會覺著她好嗎?”
“只怕,你會覺著她是個心氣兒高,不懂規矩的丫鬟,哪裡還會高看她一眼。所以說,這人的選擇不同,結果也便不同,好與不好,都是自個兒親自種下的。”
徐昭聽了,深以為然。
當年老太太見不得自家哥哥比大哥優秀,竟然想著壞了哥哥的名聲,說哥哥強佔了自己屋裡的丫鬟。
那個時候,她才醒來幾天,自然親眼看到了那一幕。
思雪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當著各房太太的面重重給自家哥哥磕了個頭,然後就提出叫各房派一個嬤嬤,進去檢查她的身子。
這事情對於女子來說,無異於是奇恥大辱。若是換了旁人,興許當場就一頭碰死了。
可偏偏,思雪為了護住哥哥的名聲,做了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等出來的時候,思雪面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為了自家哥哥,這樣的羞辱她都忍受了,所以徐昭每每見著思雪,就不自覺的想到那日的事情,想到她替哥哥承受的那些屈辱。
徐徽說的對,若沒有這件事,她對思雪定然沒有什麼好感。
畢竟,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一夫一妻,心裡怎麼能容忍通房或是妾室的存在。
徐昭又和徐徽閑聊了一會兒,就告辭回了錦竹院。
才踏進院子,就見著薛媽媽匆匆忙忙走了過來,說是娘親有事,叫她過去一趟。
徐昭聽了,心裡微微有些詫異,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然,娘親怎麼會這麼著急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