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那日在府上便也罷了,如今在這裡我哪裡還能受你的禮。”
江太太說著,就拉著她進了屋裡。
屋子裡站著三個丫鬟,加上俱是一身紫色的衣裳,相貌也格外的好。
徐昭越來越確定,這四個丫鬟,就是那日她在竹林裡見到的四個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姑娘請安?”江媽媽開口道。
四個丫鬟全都跪地請安:“奴婢宜瀾,奴婢翡翠,奴婢留香,奴婢竹墨給姑娘請安。”
徐昭被幾人的請安嚇了一跳,下意識朝江媽媽看去,只見江媽媽看了四人一眼,揮了揮手,叫她們全都下去了。
屋子裡,只留下江媽媽和徐昭兩個人。
江媽媽親手倒了茶,徐昭見著她的動作,忙上前要阻止,就聽江媽媽道:“姑娘不必慌亂,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
“二皇子既然選中了您,往後您就是這府裡的主子,府裡這些人都是可靠的,只會敬著姑娘,姑娘大可隨意些,將這兒當成自個兒的家。”
徐昭張了張嘴,好半天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種事情,她怎麼能適應過來。
江媽媽哪裡不知道她的想法,拉著她坐在了桌前,道:“主子的性子,姑娘大概也瞭解了。既是看重了姑娘,便一定沒有錯的。這些年奴婢一直提著心,如今見著主子有個喜歡的人,便是到了地下,也能和貴妃交代了。”
徐徽出嫁的那日徐昭見著韓子煜的時候,她才知道他的生母是貴妃。
“姑娘也別怕他,京城裡傳言雖多,可好多事情不是親眼所見,哪裡就能相信。當年奴婢在貴妃跟前伺候,皇上殺了寧府滿門,貴妃驟然失了親人,一下子就病了,最後鬱郁而終,只留下主子一個,主子的性子哪裡能好的了。”
徐昭從沒聽說過這事兒,聽完江媽媽的話,才知道江媽媽原先是在寧貴妃跟前伺候的,寧貴妃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忌憚鎮國大將軍,雖寵愛貴妃最終卻是抄了寧家滿門,才使得貴妃抑鬱而終。
“主子在南疆已有根基,這些年也在朝中拉攏了不少官員,皇後一族跋扈囂張,這些年皇上已經長久不去皇後宮裡了,大皇子身為嫡長子,也沒被皇上立為太子。”
“可見,皇上心裡,還是最疼愛主子的。”哪怕這份兒疼愛最多的是因為對貴妃的愧疚。
徐昭陪著了江媽媽一上午,又用了午飯,才回了徐府。
一路上,她心裡堵得慌,對韓子煜也不知道是同情還是什麼。
他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漫不經心隨心所欲又陰晴不定的樣子。
原來,他這樣陰晴不定是因為寧貴妃的緣故。
自己的母妃被父皇生生逼死,外祖一家又被滿門抄斬,他在皇宮裡的處境,可想而知。
一連兩天,徐昭的心情都不怎麼好,連翹見著她悶悶不樂,只當是江太太太過嚴厲,訓斥了自家姑娘。
便將此事回稟了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