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蹲在那裡,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方才她還想看徐昭的笑話,如今不過一會兒工夫,徐昭就得了老太太的賞賜。
徐茵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嫉妒還是羨慕,她這四姐姐便是什麼都不好,只一樣就比過了她,那就是她是太太肚子裡出來的,是二房嫡出的小姐。
一時間,徐茵心裡好生難受。
徐昭見著徐茵那樣子,心裡瞭然,對著徐茵笑了笑道:“自打進了屋,五妹妹就給祖母捶腿,錘了這些時候,怕是胳膊也酸了,快停下來吧,不然祖母該心疼了。”
徐昭這一開口,老太太的面色微微變了變,見著蹲在那裡的徐茵,許是時間長了,額頭上冒出些許汗來,忙將她拉了起來:“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實誠,累了也不知道停下來。”
這話,倒像是在怪徐茵自己不懂事。
“五妹妹想著在祖母跟前盡孝心,哪裡還能想到自個兒累是不累,祖母只當是成全了五妹妹的一番孝心,別怪她了。”
說話的是三小姐徐佩,徐佩雖是蓮姨娘所出,可打小記在三太太名下,吃穿用度,倒是和正經嫡出的小姐一樣。
老太太原本也沒怪罪,聽到這話便笑了笑,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翠玉手鐲來,給徐茵套了上去。
“好孩子,你孝順,祖母都知道。”
正說著,就聽到外頭有婆子傳話:“大少爺和大奶奶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老太太一聽自己最疼的長孫來了,滿臉喜色的朝門口看去。
徐府大房、二房、四房都只一個兒子,只有三房有三少爺和四少爺。
說起來,府裡人丁雖不單薄,卻也不算是興旺。
大少爺徐觀和大奶奶房氏一進來,徐昭就和幾位姑娘全都站了起來。
“孫兒給祖母請安,祖母可好些了?”徐觀一進來,就恭敬的請安。
見著長孫,老太太覺著自個兒的病好了大半,可礙著徐昭在場,只笑了笑,道:“那些藥吃著,倒是好了些,只是身子還不大爽利,不過你也別擔心,好好讀書便是了。”
徐觀今年二十三歲,前年秋闈中了舉人,愈發的得老太太看重了。
老太太全然忘了,二少爺徐謹書讀得好,是與大少爺同一年應考的,得了乙科解元。
徐觀聽了,應了一聲,又問了老太太可吃的好,睡的好,然後就到外院去了,只留下大奶奶房氏陪著老太太。
房氏自打進屋,心裡眼裡就想著自己的明哥兒,如今見不著,便知道是被乳母抱到耳房去了。
房氏嘴角帶著笑,與老太太和姑娘們說了會兒話,就有些坐不住了。
徐徽見著嫂子這樣,便有些不忍心,對著老太太道:“明哥兒可是睡了,怎麼不在祖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