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小狗傻不拉幾撲在火爐上，餘海燕還讓姜大成在火爐邊上圍了一圈鐵絲網，狗崽兒被四五十度的鐵絲燙了兩回就不再跟前湊了，這才撤了去，勞心勞力的二人真跟養兒子似的。
晚上的時候蒙州冷得厲害，姜大成在餘海燕嫌棄的目光中把大狗也帶回了屋裡，地上鋪著舊棉襖和破被褥，厚厚一層比姜易睡得褥子都厚實。
小狗崽樂呵的在老孃身上滾來滾去，老狗也目光慈愛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孩子，時不時伸出粗糙的舌頭舔一舔，留下自己的氣味。
姜大成坐在小板凳上能看一晚上，“邦邦邦”抽著提高一個層次、可質量依舊一般的菸捲，摸摸這個，擼擼那個，一人兩狗感情好得不得了。
怪不得餘海燕一臉的嫌棄。
其實她不是嫌棄大狗小狗，而是嫌棄姜大成，就知道疼愛狗子們，卻忘了家裡還有個媳婦呢。
嘖，這醋吃的……
咳咳，姜易其實也有點不得勁兒。
晚上沒有孃的孩子總會睡不踏實，本以為晚上要起來機會照看，結果有了老孃在，狗崽子一晚上安靜，“哼哼唧唧”的時候很少，心靈高懸下還能聽到狗崽子吃女乃的吸吮聲，不多時便又安靜了。
第二天早早起來，姜易先給兩隻狗子收拾了籮筐中沙堆上的便溺物，又準備了早餐才開始洗漱。
接著出門鍛鍊。
半年來的堅持不懈讓他體魄非凡，即便蒙州的寒冷如同物理攻擊一般也穿不透羽絨服和一層保暖內衣。
路上伸手不見五指，依舊熟悉的道路上路燈間隔著亮起，路過還記憶猶新的拐角，那是他性功小成的地方，“坐忘無相”的境界當初險些把自己嚇死，如今還更進一步，有了一心二用的本領。
跑動半小時，九福小區在望，等到了門口時，一個孤單的人影已經站在那裡眺望。
劉琦已經去了軍隊兩個月了，再過一個月都要下連隊了，習慣性早起鍛鍊的劉開宇已經沒了陪伴。
跑到他身跟前，姜易有些心酸，怪不得家裡要養狗，孩子們都飛走了，父母豈能不孤獨？
他上前給了劉開宇一個大大的擁抱，笑道：“叔，我來晚了。”
劉開宇在他跟前比在劉琦跟前更放的開，笑呵呵的拍拍姜易後背，這才推了一把，道：“走吧，讓叔看看你這仨月的進步。”
“好。”姜易點點頭，跟著劉開宇往小公園走去。
一路走一路閒聊，順便活動著腿腳關節和腰背脊柱，到了老地方，凍得硬邦邦的土地上零零散散分佈著幾十個腳印子，深有三四厘米，就像前幾日下過大雨被人踩得一般。
姜易還算有見識，幾十米高的公園探照燈照耀下看的也算清楚，一打量心頭大震，回頭看著劉開宇羨慕道：“叔，您這真是把武術練到骨子裡了！”
“哈哈哈……”長笑一聲，劉開宇臂膀一晃，腰盤一扭，力道從上而下貫穿下去，雙腳一震便陷入了凍土之中，伴隨著還有“嗤啦”“嗤啦”兩聲響動，卻是千層底兒的棉鞋都被撕裂開來了……
姜易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