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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有些發愁，三毫米的頭髮茬子撓的“咔咔”響。
去了好大學，大城市消費高的不像樣，學校的飯再怎麼便宜也比家裡頭的貴，加上學費什麼的估計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如果高考成績特別優秀，會有各種獎金，可姜易不敢確定自己高考能達到什麼程度，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要不考個軍校？管飯不說，還有津貼……
姜易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咚咚咚”跑進父母房間，嚇得兩口子蹦了起來：“咋滴啦，咋滴啦？”
姜易“嘿嘿”笑著，道：“爸媽，你說我考個軍校怎麼樣？免費吃喝還有工資拿。”
餘海燕發現不是天塌地陷，白了他一眼，“嗵”的一下又坐到在炕上，想了想，遂又樂呵起來：“你的成績真能行？嘿，那挺好啊，不錯，不錯！”
姜大成摩挲了下臉皮，想了想往窗戶外看了看，回頭低聲道：“你這身體毛病不少，你不怕被關起來切片了？”
“嗯？唉……”餘海燕摸摸姜易的禿腦門，手感柔和都擋不住臉上的擔心，她哀嘆一聲，摸著他後背不多言，只是兩眼淚汪汪看著他。
姜易啞然，心裡也難受的緊。
父母平日裡不多話，他也不願讓他們擔心，根本不和他們討論自己腦袋的事兒，原以為他們忽略了自己的變化，沒想到他們一清二楚，可家底不厚，見識不多，有些無能為力，只是儘可能的默默支援他。
想到抽血、拍片、切片被研究，姜易心有慼慼，把考軍校的想法扔到了九霄雲外，最後嘆息道：“那就只能考正常的大學了。”
姜大成點了一支菸，雲霧繚繞的面龐不動聲色：“老人們都說能吃是福，你未必有啥大毛病。”
“再說了，你看看古人們的畫像，那些個聖人、大師們那個不是大腦袋，別怕。”
“呃，我和你媽沒本事，掙錢也不多，反正掙多少給你花多少，以後啊，就看你自己的了，以後你要走啥路，自己多想想。”
餘海燕眼淚“譁”的就下來了，環抱著姜易的腰身哭的不能自已。
姜易吸了吸鼻子，拍拍母親的後背強笑道：“媽你哭個啥，就現在這成績，考個一本沒啥大問題，身體也好得很，幾個月就長了接近10公分，放心吧，沒啥事兒。”
安慰了半響，餘海燕抽抽噎噎的上炕躺下了，姜易暗自搖頭，道：“那成，爸媽你們都午休吧，我也躺會兒去，下午還有兩門考試。”
姜大成用拇指和食指夾著菸屁股使勁嘬了一口，雲霧繚繞間擺手道：“去吧。”
等到下午外文和理綜考試結束，姜易跟老師請了個假，回家吃過飯便去了網咖。
以前姜易也常去網咖，得病後心情抑鬱便去的少了，今兒一進網咖倒是把收錢的老闆娘給嚇了一跳，仔細打量半天才認出來，有些唏噓：“哎喲喲，姜易你這有段時間沒來了吧，嘖嘖大變樣啊，吃化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