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很慢,但一步一步地,十分沉穩。
讓人安心。
直到站在下行的電梯上,賀頌之見餘澄站穩了,才松開她的手。
十一點多的地鐵站裡,行路人並不是很多。
足夠把身旁人的一切活動,都放的很大很大。
他們在電梯上保持著心照不宣的沉默。
直到進了小區門,餘澄連忙說:“我家就在前面那棟,我自己過去就好。”
賀頌之點點頭,有意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回去好好休息,多喝熱水。早點康複啊。”
餘澄走進了單元樓,坐電梯到自己所在的樓層,從衣服兜裡掏出鑰匙開了門。
她用最後一絲氣力給自己倒了點早上燒的熱水,囫圇吞下四顆止疼片,再取出一個暖寶寶貼在小腹的位置。
一切做完之後,她跌坐在床上,拿手機給自己定好下午起來的鬧鐘。
松軟的被子一裹,她便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當中。
被鬧鐘吵醒,餘澄手臂一伸將它關掉,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想起床。
隨意掃了眼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那,就勉強起一下吧。
痛感來的快,去的也快。睡了一覺,雖然小腹還是隱隱作痛,但比起那時候,已經好上了不少。
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望著從下巴淌到洗手臺的水珠發起了呆。
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早上的場景。
在身體與心理瀕臨雙重崩潰時,一點細微的感覺都會被無限放大。
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那一絲微弱的知覺。
而現在,仍深深印刻在她腦海裡的,只有兩種感覺。
一種是她身體內部難以忍受的疼痛。
另一種則是他攙扶她時,掌心傳來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