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德帝深深的盯了她好一會兒,才緩和了面上的嚴肅,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染音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朕都知道的。”
“實不相瞞,朕其實私下一直覺得溫之澤是個可用之材,只是他以往一直生活在繁華之中,對於世間的險惡瞭解不足,因此朕希望染音帶著他一起出去看看,這樣他以後才能更好的當官做事。”
“是,陛下。”李染音應了,沒有問其他的問題。
這讓寧德帝感覺很滿意。
“最近染音讓人送來的訊息都很不錯。”寧德帝又贊揚道。
“為陛下分憂是臣女之幸。”李染音的語氣分外平和。
接著,兩人又談論了很多京中的密事。
等離開之際,寧德帝看著李染音,語氣莫測道:“染音,只要你好好為朕辦事,那麼朕也定會替你的母親討回公道的。”
聞言,李染音看上去有些激動,她揉了揉眼,再抬頭時眼眶都紅了,眼睫上掛著淚花,她哽咽道:“多謝陛下。”
寧德帝滿意頷首,覺得自己沒白收攏人心,隨即擺擺手讓她退下了。
等李染音從殿內走出時,外面的熱氣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沒有停頓的,一步步往前走著,目光冷淡。
……
回府後,李染音讓丫鬟收拾行李,又親自去安排了這次出去所要帶的人手,並讓小廝去通知了客棧的溫之澤,說是兩日後出發。
這幾天的淩王府依舊不平靜,淩王妃和被送出宮的李纖巧一起去了莊子,當然明面上不說是懲罰,而說是去莊子避暑的。
陸家與淩王府的婚事已定,容不得兩家想要反悔。
本來陸家藉著即將成為親家的這份親密關系,想要讓淩王府幫助六皇子與陸家,但淩王這會兒怕更得罪寧德帝與三皇子那裡,根本就是敷衍的推拒著,一點好處都不願給。
此時,陸家的氛圍也很差。
陸紹遠的父親陸鳴把陸紹遠叫到了書房,然後一點招呼都沒有打,就拿著棍子往陸紹遠身上招呼,並且邊打邊罵。
“你個兔崽子不是說李嚴那個老匹夫很疼愛他的女兒嗎?為何我今日在宴席上遇到了他,他的態度冷淡得很,我湊上去和他說話,他還愛搭不理的,讓旁人看了好一通笑話!”
陸紹遠沒有防備,被他父親打得很疼,他深吸了一口氣,眸色陰鷙。
陸紹遠往後退了好幾步,避開了陸鳴的攻擊,然後煩躁的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不是父親您出的主意嗎?不是您讓我去勾引淩王的兩個女兒的嗎?”
陸鳴頓時一噎,這怎麼能怪他呢?他也不明白為何這淩王這般廢物?這般無情?竟然只滿足於做聖上的走狗,他就不想更進一步的嗎?
可望著不聽話的兒子,陸鳴斷然不會承認他錯估了淩王對聖上的忠心和對女兒的維護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