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凜的成績一向穩定發揮,在陸越煬的點撥下,機緣巧合挖掘出對數學的天賦。
她沒有參加高考,直接遞交了國外top級院校的申請書。
不出意外,申請透過了。
安易也遠赴他鄉,開啟了留學之旅。
那年,留學的人尤其多,包括周家的兩個孩子。
至於其中緣由,陸越煬只知道周自奕的妹妹被學校留校察看,周母一怒之下將兩個孩子都打包送出了國。
所有的歡笑打鬧都在十八歲戛然而止,包括陸越煬在內的許多人,都迎來了漫長而痛苦的蟄伏期。
多年後,再次見到裴凜,陸越煬心難自抑。
網上曾流行過這樣一個問題:年少時喜歡的人,再次見面的時候還會心動嗎?
那一刻,陸越煬震顫的心跳投了正方一票。
再後來,沈文婧投機取巧,在某次商業合作後向裴家丟擲了橄欖枝。
此時的沈家早已不是多年前需要仰仗他人的小公司,沈文婧不知用了什麼話術,竟讓裴家鬆了口,將二人的訂婚儀式安排在年末。
陸越煬自然是高興的。
他真真切切地愛著裴凜,這份愛意如同漫山遍野的鈴蘭,寒冬之際掩於皚皚大雪之下,來年卻依舊會在春風過境時野蠻生長。
一年更勝一年。
愛意同樣滋生扭曲的心境。
身上流著的血讓陸越煬感到自卑,他的身上流著出軌和變心的齷齪血液。
他害怕自己會成為那樣的人,始終不敢將自己的心意全盤托出。
裴凜倒是對這樣的結局保持沉默。
作為家族聯姻唯一的犧牲者,裴凜預設了即將到來的婚姻。
裴凜越安靜,陸越煬就越無法安心。
他的道德在譴責他,每當他看見裴凜那雙清亮的眼睛定定地望著自己,慚愧之情便會湧上心頭。
他想,他在做錯事。
裴凜曾坦言,不喜歡別人束縛自己。
他現在所行之事,對裴凜來說怎麼不算“束縛”?
訂婚儀式前,沈文婧特地將沈家祖傳的婚戒從保險櫃取出,鄭重地交付給陸越煬。
戒指的切割工藝很精巧,即便是光線不佳的保險室,鴿子蛋大小的鑽戒也依舊如星璀璨。
陸越煬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