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的動蕩突然停止了下來。.
小笠原花愣愣地抬頭,直呆呆地對上一雙充滿擔心的眼睛。.
見她不說話,小男孩急匆匆地在她旁邊蹲下:“怎麼了,是又被欺負了嗎﹖還是哪裡受傷了﹖”
正午的太陽恰好停駐在男孩正上方,被他的腦袋擋住只剩下周圍一圈明亮燦爛的光暈,讓那頭罕見的純正金發閃亮得猶如第一個太陽,倒映在小笠原花空茫的瞳孔中。.
“好耀眼……”她喃喃道。.
男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直沒有得到回複後,他最終還是決定求助大人。.男孩快步跑到小笠原花最開始面對的院牆前按響了門鈴,急切地對著裡面的人說著什麼。.
小笠原花什麼也聽不見。.
就像是水從頭頂漫過,耳邊全是鼓動的水聲,將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像是在宣告著這場夢的結束。.
但當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小笠原花的眼前的世界陡然亮了起來。.
看到坐在地上的小笠原花,女人美麗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擔心,她快步推開院子的鐵門跑了出來將小小的女孩從地上抱了起來。.
明明是極為纖瘦的手臂,卻將小笠原花抱得穩穩的,一點也不會覺得束縛,就像是回到溫暖的搖籃一般,舒服得想要就這麼睡過去。.
“是有哪裡難受嗎小花﹖”女人輕聲問道,環著小笠原花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腳疼嗎﹖還是頭疼﹖要不要媽媽帶你去醫院讓帥氣的醫生哥哥看一看﹖”
明明她一個字都沒說,為什麼這個人就會知道她是哪裡不舒服呢﹖
小笠原花靜靜地看著女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在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前,慢慢地、慢慢地埋首在女人的懷抱裡,用力搖了搖頭,然後伸出兩條小短手抱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哈哈,怎麼突然撒起嬌來了。.”女人無奈又寵溺地笑了,“難受了一定要跟媽媽說哦,一個人偷偷哭的話媽媽也會一起難受的。.”
“……我痛的話,媽、媽媽也會痛嗎﹖”小笠原花悶悶地問。.
女人睜大眼睛,十分肯定道:“當然啦,所以我們約好了,小花要努力不讓自己受傷哦,不然的話媽媽也會跟你一樣很疼很疼的。.”
“……”
小笠原花良久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女人的手更緊了些。.
“對不起,媽媽。.”
“誒,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我的緣故,讓媽媽難受了。.”
“這不是小花需要向媽媽道歉的事哦”女人故作嗔怪道。.
說完,她恢複成溫柔如水的模樣,輕柔地撫摸著小笠原花的頭。.
年幼的女孩並沒有經受過那些可怕的未來,她的頭發還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像是無所不能包容的夜空,在母親的梳理下整齊地披散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