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純純接過空碗,感嘆道,“你年紀不大,倒是不怕苦。我師父配的藥方可苦了,我每次喝都要吃一大把蜜餞。倒是你,每次喝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容曦淡笑,“苦算什麼?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聞言,陶純純歉疚地說,“不要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她聽師父提過年僅十四歲毫無武功的容曦會淪落到此的原因。
容曦搖搖頭,“無礙。人若是不能面對痛苦的過去,便再也不能向前。”若是能選擇性失憶,她又何嘗不想呢?但她清晰地知道,一時的逃避可以,可痛苦就在那裡,面對它,越過它才能前進。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陶姐姐,你說你要是能去中原,你想幹什麼?”容曦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笑眯眯地問陶純純。
“我?”她睜大一雙杏眼,如貓咪般懵懂,“我不知道啊!我從來沒去過……”
“那我跟你講講中原武林吧!”
“好啊好啊!”
少女溫和如風的聲音在青蔥的林木間響起。她繪聲繪色地為陶純純描繪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中原武林,讓一直生活在孤島上的陶純純對中原充滿了嚮往。
末了,陶純純感嘆道,“要是我也能去見一見中原就好了!”
“等我報完仇,我就來接陶姐姐。”容曦許下承諾。
“可是……”陶純純為難地咬著嘴唇。
“你可是怕無恨大師不答應?”
陶純純沒有說話,但落寞的神色不言而喻。
“純純。”無恨大師的聲音突然響起。
“師父!”陶純純驚慌地站起來,看到師父站在容曦的身後,也不知聽了過久。她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抓著自己的裙子,顯得有些緊張。
“天快要下雨了,院子裡的草藥去收拾一下。”無恨大師淡淡地吩咐。
“是。”陶純純應道。她躊躇地看了容曦一眼,見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只要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陶純純一離開,無恨大師便慢慢踱到容曦面前。容曦起身行了個禮,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便請他坐下。
“女娃娃,你說要帶純純去中原?”無恨大師單刀直入。
“難道大師準備讓陶姐姐一輩子關在這孤島嗎?”容曦反問道。
“什麼叫做關?!”無恨大師不禁有些氣惱,吹鬍子瞪眼睛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囚.禁純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