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村民,都已經接近二更天了,兩人這才張羅著洗漱睡覺。薛平貴因為不放心,將自己的地鋪特意移到了門口,頂著門睡覺。統共也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四更天左右,錢淺就被薛平貴叫了起來。
兩人仔仔細細洗漱換了衣服,開始往城裡走,趕著天亮之前就在城門口處排隊等著進城了。他們經過村子的時候,武家坡的村民大多還沒起來,並沒有人瞧見他們。
這一天,薛平貴打扮得倒是很精神,一身石青綢袍,腰束錦帶,頭上是他之前的白玉環束髮。這一身雖然也是以前的半舊衣裳,但衣裳保養得還不錯,整整齊齊帶著摺痕,穿在身上倒也挺括精神。
跟他比,錢淺打扮得就有些不倫不類了,她上半身穿著從王寶釧丫鬟哪裡撿來的普通紅綾棉襖,下半身卻穿著王寶釧扶貧給她的十分華麗的大紅撒花軟緞裙,裙子和衣裳十分不搭不說,還稍微長了點,顯得有些不利落。
她的頭髮還是梳著最簡單的小圓髻,用一根木條簪起來,看起來簡直不能更湊合。一身明顯不搭的衣服和湊合的髮型,讓她和氣質卓然薛平貴站在一起,倒像是公子和丫鬟似的,一點也不像是要去辦婚書的新婚小夫妻。
但打扮不像小兩口,不代表神態舉止不像。錢淺和薛平貴雖然穿著外表差異巨大,但兩人站在一處氣氛極其和諧,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是一對小夫妻。排在一處等著進城的大多是趕早市的商販,人人都揹著筐,挑著擔,就錢淺和薛平貴兩人沒帶什麼東西。
薛平貴安靜地牽著錢淺的手,站在人群后,起風時立刻會將身子轉向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清晨的寒風。
初冬的清晨,天已經很冷了。天色漸明,眼看著城門將開,三三兩兩排隊的人群開始重新背起揹簍、挑起扁擔。薛平貴轉過身,伸出兩隻手捧住錢淺的臉,又很順手的幫她整了整臉頰邊被風吹落的碎髮。
“冷了吧?”薛平貴低頭問道:“臉蛋冰冰的。”
“還好。”錢淺扯起自己的袖子展示給薛平貴:“我穿了棉襖,不冷。”
“嗯!”薛平貴看了看錢淺頭上簪頭髮的木條,笑得眉眼彎彎:“好歹也得有朵絨花戴著。這樣子怎麼像是新嫁娘。進城後先去給你買朵花。”
一旁挑著扁擔的老漢聽到薛平貴的話哈哈笑起來:“原來是新婚的小兩口,我說怎麼牽著手黏糊糊的。來,看看大叔的絨花,小娘子你喜歡哪個就拿去,不拘多少,隨便看著給倆錢就行,新嫁娘給我開張,添個喜氣,我今兒生意一定好。”
https:
.。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