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簌輕笑一聲,點了點她的鼻尖。莫名的,心中有一種惆悵,他的青青,終於是長大了啊。
“哥哥,”雲青青抬頭看著白簌簌,“無論怎樣,哥哥永遠都是青青心裡最重要的存在。無論是誰,都不能夠把哥哥比下去的。”她的一切都來自於他,他,自然是最重要的。
“嗯。”白簌簌的心情,變得更好了些。他的青青就是懂事,和那些惹了事還推脫的妖就是完全不一樣,不愧是他養大的。
慧空方丈在他自己的禪房中,雖說看起來還是往常的樣子,可若是仔細看的話方才能發現,他額頭的青筋一直在跳動。“師兄,你可否離開了?老衲該做晚課了。”
“做什麼晚課,”慧忍和尚放蕩不羈地靠坐在椅子上,“和你師兄我聊聊天,晚點做晚課就是了。”
“......”慧空方丈忍著,這人真的是一出去就讓人掛念,但是回來了就讓人頭痛。偏偏他是自己的師兄,根本就不能拿掃帚把人給趕出去,頭痛,真的很痛啊。
“你說,我的小徒兒到底能不能成功啊?”慧忍和尚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喝出了一種豪飲烈酒的架勢。嗯嗯,對於他來說,喝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喝的姿態。
慧空方丈移開了眼神,當做自己不知道慧忍和尚在外面“流浪”的時候究竟做了些什麼。“老衲不知。”
“師弟啊,你要多多關心一下你的師侄啊。”
“他是你的徒弟。”言下之意,已然幫你養大了,你還要如何?
慧忍和尚難得被慧空方丈把話給噎了回來,不過片刻後他就假裝忘記這件事情了,反正也不如何重要。“若是可以的話,自然是希望能夠成功的啊。”
“師兄,”慧空方丈神情肅穆,“你我皆是出家之人,怎麼可以......”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慧忍和尚放下了茶杯,“既然如此,那麼情是空,緣是空,出家是空,還俗更是空,你又何必在意這許多呢?你的心裡裝了太多東西,也當空一空了。”
“他的資質甚好,若是潛心修煉,當可成佛啊!”慧空方丈無比痛心,這可是成佛,而不是一般的高僧啊。這讓他要如何能空呢?
“小徒兒塵緣未了,若是不能夠放下,莫說成佛了,立地成魔都有可能。”慧忍和尚不屑地笑了,“若是如此的話,你還要強求嗎?”
慧空方丈沉默了,而後良久才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老衲,不管了。”最終他還是不忍心的,那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能不心疼嗎?只是,終究還是覺得可惜罷了。
慧忍和尚把玩著桌上的差別,神色莫名。塵緣未了,嗎?
“究竟是何事啊?”慧忍和尚覺得養了個小徒弟真的無甚用處啊,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把自己從床上挖了起來,實在是......看著小徒弟的臉,他最終還是沒有能敲下去。
果然,當初就不該看著小孩兒玉雪可愛就撿回來養,遭報應了。
小和尚可不覺得有什麼,天還未全黑呢,這便上床歇息也太早了些。“師父,徒兒有事相問。”
“何事啊?”慧忍和尚盤腿坐在床上,滿是生無可戀。這等徒弟,果然還是應該扔了才是。
“白公子說要徒兒準備準備方可上門拜訪,那麼,徒兒該準備什麼呢?”小和尚從小在金山寺長大,和雲青青相遇那次是初次出門,很多人情世故,卻真的是不甚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