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拖著楚小哥往外走:“去拿鳳冠霞帔。”
祭天事關國運,怕沖撞運道所以停了白事,可正常生活往來,並不限制。
尤其是喜事。
無論是白事還是喜事,在出城盤查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盤查有限,且有禁區。
白事不會開棺,喜事不會入轎。
即使是盤查嫁妝,也不會把新娘的私密物品開啟,多半是走個過場,隨意看上幾眼。
藉著成親隊伍的嫁妝,把駐地的裝置運出去,基本上萬無一失。
所以現在問題卡在嫁衣上。
若是設定為小門小戶的嫁娶,一身紅布衣服,一輛牛車就可以。但是能夠掩蓋住裝置的嫁妝規格,新娘的設定起碼是個大戶人家。
而大戶人家的嫁衣,無一例外,都是量體裁衣,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臨時抱佛腳肯定不行。
這要是坐在轎子裡的是餘初也就算了,她個子小,去買成衣也好,去問旁人去借也罷,總能找到合身的。
但是國師大人雖然不胖,也是成年男子的身量,翻遍京都恐怕也找不到一件合身的嫁衣。
譚憲事先言明過,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嫁衣,這出成親的戲碼,駐點就不能陪兩人演了。
但是餘初顯得信心十足,問譚憲申請了兩個鷹者的調動許可權,一早就出了門。
現在她急匆匆的把葉同志拉走,還真是因為有了眉目。
她這一次的目的地是,裴宅。
裴宅此時正忙成一團。
車夫忙著套馬車,小廝忙著準備自家主子出門的物品,而丫鬟們在屋子裡替婦人打扮。
書房中裴林光看了看天色,將手中的書放下,側過頭對身邊的小廝道:“夫人那準備的如何了?”
小廝:“剛傳話來,已經收拾好了,說在前廳等您。”
裴林光點頭:“你去把清心丸拿上幾枚過來,戲院憋悶,今兒又是一場苦情戲的戲。以夫人的性子,回來頭又該不舒服了。”
小廝一躬身:“是。”
裴林光踏出房門,朝著前廳走去,遠遠的就看見等候多時的妻子,大晚上穿著一件單衣,笑著嘆了口氣:“京都雖不比邊關肅寒,但是夜深露重,你穿這這麼單薄怎麼成?”
裴夫人個子只比丈夫稍矮板寸,為了看上去不顯個,連發髻都梳在腦後,看著幹淨爽利,人也爽利。
“葡萄帶了披風,冷了我自會穿上,再說出門就是轎子,出了轎子就進了戲院了,風都吹不著,哪裡會冷?”她一把拽著自己丈夫手,“走了走了,戲馬上要開始了,去晚了可看不到柳先生亮相了。”
裴林光笑了笑,被自家妻子拖了幾步,抬腿跟了上去:“好好好,這就走這就走。”
等裴林光夫婦帶著丫鬟小廝,坐著馬車消失在巷子口,屋頂上,一顆腦袋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