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葉長謙知道譚憲一片好意,道謝道的真誠。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面,沒有吃先笑了:“沒想到我人生第一次過生日,居然是在青樓過的。”
譚憲給自己倒了碗桂花釀,聽到這話手抖了抖,灑出碗沿極低,也跟著笑了起來:“是不是覺得經歷特別?”
葉長謙點頭:“終身難忘。”
吃完飯,葉長謙繼續看他的三國演義,而譚憲則繼續的坐在窗前觀察街上的情況,偶爾發發呆,或者看看東西打發時間。
這一次,他拿出了一張照片,目光溫和。
葉長謙看完幾章,起身去桌前倒水喝的時候,瞥見了他手裡照片的一角,他端著茶盞走到譚憲的身側。
照片裡的一男一女並肩坐著,穿著大紅色古代款式的衣服,背景的牆上還貼著不少喜字。
現在想起來,餘初當時是收到了譚憲的結婚請帖的。
葉長謙瞭解餘初,在那樣的背景下,要她為自己的決定去怨恨藤曉,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她的處理方式是,將藤曉當陌生人處理。
——一個隔壁單位打過照面的領導。
所以她並沒有去參加對方的婚禮。
葉長謙:“這是你們成親時的照片?”
譚憲回過神來,將照片收回了口袋:“不是,這是婚紗照。”
葉長謙覺得自己對這個詞的理解,可能有些誤差:“婚紗照?”
譚憲早就習慣了自己時不時蹦出來的詞太過現代化,導致國師大人理解上會有些困難,他隨口解釋到:“婚紗照在我們那,是夫妻雙方確定了婚姻關系——也就是定了要成親後,為了紀念彼此的感情所拍攝的照片。”
葉長謙楞了一下。
然後轉過身,低頭笑了起來。
小騙子。
“你個騙子!”
戚林駿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說這話時,後牙槽合著,聽著有些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你是禮部餘侍郎家的小姐嗎?”
他的面前,是剛剛趕到的餘初。
深藍色的男裝,腰部塞了棉布,再用寬腰帶系緊,胸口因為裹胸佈下手不留情平坦成一片,就連領口都繫到了喉嚨口,最容易出岔子的耳洞,也用膚色相近的化妝蠟抹上。
加上一線人員化妝基本功,明朗的五官,弱化了柔美,從正面看,變化不大,卻像是做了個變性手術回來。
餘初面不改色心不跳:“怎麼了?”
“餘侍郎家只有一個小姐,今年才八歲——”關鍵他還特意託嫂子去打聽了,才知道餘家家丁不旺,幼女還是個孩童。
他現在想起嫂子看他的眼神,都能羞愧到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