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嘴唇顫抖著,臉上終於顯現出慌亂來:“藤達……他死了?”
“我師父主張保護區無為而治,希望古代區文明自生自滅,是淨土一派,這我在五年前就知道了。”餘初嗤笑一聲,“你若是真的跟我師父有來往,難道還不知道他過世五年了?”
說白了,王凝只是知道師父的信仰和理念,但是兩人之間並無來往。
王凝只是在賭攀咬到師父後,無論是真是假,只要該相信的人相信,就能咬下一塊想要的肉來。
王凝那副高高在上的氣場消失殆盡,眼底除了倉惶之外,更多的是茫然,半虛脫的垮在椅子上,像是徒然間老了有十歲。
“怎麼會這樣……藤達怎麼會死了……”她喃喃自語,聲音裡都是恐懼,“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怎麼能死……殷兒怎麼辦……他死了殷兒怎麼辦……”
這聲音比之前神經質的歌謠,還要讓人難受。
餘初揉了揉太陽xue:“王凝,不如咱們換個交易。”
王凝碎碎唸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向餘初,重複著她的話:“換個——交易?”
“你把真正的名單拿出來,國師大人保你兒子一世平安如何?”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王凝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銬鉸鏈被撞得哐當作響。
“此話當真?”
餘初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人:“來,葉同志,發個誓。”
葉長謙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看著餘初。
卻還是伸出手,乖乖的舉到了頭頂。
“我葉長謙,以師父葉雲深的名義起誓,若王凝交出正確的名單,我在國師之位上一日,護王凝之子安全一日……”
兩人推開鐵門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
葉長謙看向一旁神色波瀾不驚的餘初:“後來呢?”
“什麼後來?”
“你師父過世後呢?這跟你無關,為什麼你直接退役了。”
餘初沒有回答,看著院子裡淅淅瀝瀝下著的冬雨。
她還記得,當年校招出來後,來到北京分點。
她因為體質特殊,駐地直接派遣了培訓員來到分點,對她進行各方面的指導。
那時候負責她各方面培訓的人,就是藤達。
駐地沿襲了古代區的傳統,一對一言傳身教的,冠以師徒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