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曉想了想,點點頭。
兩人不再說話,盯著審訊室走進的另外兩人。
審訊室不大,只有十個平方開外。
餘初一推開門,就感覺灰濛濛的一片。
不超過五十瓦的白熾燈,水泥抹的牆面,吊頂下壓造成層高不足,人還未踏進,就覺得有些有些壓抑。
屋子正中間擺著張全金屬椅子,跟地面澆築成一體,上面正坐著一個穿著藍色囚服的女子。
一頭幹枯的長發,衣服鬆鬆誇誇的掛在身上,瘦的有些脫形,她半低著頭,左手抓著手銬,有節奏的敲打著椅子,合著節拍唱著京都的歌謠——
“日出屏山上,月入楚河中。”
“並蒂赤清池,春暖綠南風。”
“有女初長成,款款入深宮。”
……
她聲音嘶啞,卻詭異的帶著點笑意,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無笑起來。
聽著讓人毛骨悚。
不過,國師大人都在旁邊。
還怕勞什子牛鬼神蛇?
餘初拉了把椅子給楚小哥,然後自己拉了把椅子坐旁邊,兩人和王凝只有半米左右。
兩人只是靜靜的聽著對方笑著,誰也沒有開口。
“日落月升…嘿嘿嘿…星星點燈,阿姐賣花,阿弟賣箏…哈哈哈哈…”
她笑著笑著,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審訊室裡陷入了死一樣的叫寂靜,王凝就那麼低著頭,彎著腰,任長發垂下,沒有了任何動靜。
像是死去了一樣。
正當餘初猶豫著要不要去探探對方脈搏的時候,王凝突然抬起頭來,長發糊了半張臉,露出另外半張臉來。
可能是太瘦的緣故,此時的她面板蠟黃,顴骨突出,下頷盡顯,歪著頭有些神經質的笑著。
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