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喧鬧的車廂不同,軟臥帶門,人數也最少,相對比較安靜。
她找到了自己的軟臥房間門,先敲了敲門,見裡面沒有什麼反應,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四個臥鋪,只有右上的鋪位有人——是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成年男子。
餘初視線落在了放在桌上的包,又看了一眼上鋪背對著她躺著的人,確定這位,一個多小時前還跟自己在同一輛大巴上。
沒想到,對方跟她順路。
餘初想著大巴前這位小哥的樣子,也就歇了打招呼的心思,她的床鋪在左下,將自己的東西放好,以被子為靠墊,坐在床上玩手機。
她下午看小說的時候,黑色羽絨服小哥在睡覺。
她七點吃晚飯的時候,黑色羽絨服小哥在睡覺。
她晚上時玩手機遊戲的時候,黑色羽絨服小哥還在睡覺。
……
要不是他呼吸平穩,餘初十有八九會有什麼不好的猜想。
她上完廁所,在衛生間洗漱完畢回來,放手關上門,抬頭看了一眼上鋪還在睡覺的黑色羽絨服小哥,動作愈發輕緩。
鋪好床鋪,關燈睡覺。
夜裡,餘初在睡夢中隱約聽見塑膠袋刺啦啦的聲音,和物品翻動的聲音。
同事這兩個字,給餘初到來的安全感太強,以至於餘初本能的,在夢裡就直接過濾了。
第二天醒來,餘初發現自己的東西被偷了。
她包裡所有的物品一樣不少,衣服口袋的現金和擺在床頭的手機也都在,但是放在桌子上的零食少了一半。
少了一瓶水、一包餅幹、一個柿子餅和一塊巧克力。
剩下的零食下,壓著一張字條,用鋼筆寫著:
【借據
今借水一瓶,餅幹一包,柿子餅一個,巧克力一塊。
他日必定歸還。】
熟悉的字型,幾乎不做任何掩飾,餘初抬頭看著空著的上鋪:“……”
餘初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看見紙條的第一感覺,不是不可置信,也不是震驚錯愕,而是如墜冰窖。
十分鐘後,黑色羽絨服小哥推開門進來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記直拳。他反應不慢,躲開了餘初試探性的攻擊後,再次贏來的是一招老練的擒拿。
兩人體術出自一門,在狹小的空間裡見招拆招,都收了幾分力。
只可惜他原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此時高熱之下四肢發軟,沒過多久就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