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開路”用的十分有靈性。
圍觀群眾多是古代區的人,絲毫沒有看熱鬧有什麼不對的,也沒有什麼個人空間概念,你擠著我我挨著你,人和人之間連條縫隙都沒有。
他走在餘初前面,用手肘抵在一人的肩膀上,使用巧勁將他往旁邊壓過去,左右各來一次,就能開出一條一人寬的空間來。
餘初緊跟在他的身後,幾乎沒有花多少力氣,就被界衛帶到了正中央。
此時,中央正站著九個人。
左五,右四。
左邊一行五人,帶著黑色面具,古代衣服款式不一,顏色不一,連同材質也不太一樣,有做書生打扮的,有做貴公子打扮的,也有做武人打扮的。
可能並不覺得當街調戲人有什麼不對的,他們依舊嬉笑著交談著。
而右側一行四人,除了肅美人之外,其他三人都帶著白色面具,穿著界衛統一制服,他們呈三角形圍在肅美人的前方和兩側。
被包在正中間的肅美人顯然氣狠了,手裡握著一把刀顫抖著,臉色漲紅:“周寅,讓開!”
周寅還沒來得及再勸上一句,對面五人率先笑了出來。
貴公子打扮的人一展紙扇,扇面是一幅山水畫:“這美人長得好看,生氣起來更好看了,可惜就可惜在,做了男子打扮。”
旁邊書生附和道:“京都不是流行這樣的話本子麼,男扮女裝,尋得如意郎君後,朝夕相處,郎有情來妾有意。”
“哈哈哈,有理有理。”
連周遭圍著的吃瓜群眾,也有不少跟著笑了起來。
封肅前線十餘年,界市五年,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他腦子裡最後一根神經斷了,一抬腳踢在了前面的周寅膝蓋後方,讓他膝蓋下軟,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手中的長刀半揚起,朝著對面笑著的五人走去,身上殺意滔天。
恰好此時,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我說周寅,我當初說什麼話來著?”餘初擋在封肅面前,“老大不開心,一定是我們做屬下的錯,後面呢?”
周寅抬頭,聽見熟悉的聲音鬆了口氣:“老大要是生氣,那一定是我們沒有好好替老大出氣,他要是發火,那一定是惹火的人還在老大面前蹦躂。”
其實這句話,但是餘初是說給封總聽的。
封總,似乎好像挺吃這一套。
所以他當時就默背幾遍,記在了心裡,偶爾餘初來不及救火的時候,也會以“餘初曾經說過”為開頭,將這一句背出來。
往往有奇效。
“那我今天再教你一句。”餘初笑了起來,轉身看向肅美人,“老大永遠是對的,他要是想殺人,我們只負責遞刀,他拿的刀要是不趁手,那麼我們就是老大的刀。”
她說著,從肅美人手中拿下刀,這刀是界衛標配刀,居然連刃都沒有開。
怪不得對面的人會如此張揚,完全沒有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