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
掌櫃的接過燈籠,看了一眼一旁的餘初,笑的眼尾打褶:“二位可算是和好了,姑娘隔壁那間屋子我還留著,楚先生要換回來嗎?”
“勞煩。”
“正當如此,相互思……哪有隔夜仇呀——這是鑰匙,屋子是收拾好的,你直接搬過去就行了。”
……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竟是十分熟稔。
餘初看了看楚小哥,再看看掌櫃的,覺得自己有些懵:“等等——”
“姑娘,我那日可沒騙你,楚先生的確是退了您隔壁那間房。”掌櫃的看著一個漂亮小丫頭發呆的樣子,覺得有趣:“不過又續了新的一間,在走廊的拐角處,姑娘你上樓梯往裡走就能看到。”
餘初:“……”
這波操作就比較操蛋了,她這兩日,不是白愧疚了?
楚小哥手接過鑰匙,站在餘初面前許久,等她心理活動結束後眼底有了他的倒影,這才對著她:“走了。”
楚小哥千裡送,行李本就不多,從一個房間搬到另一個房間,並沒有花多長時間。
餘初從屋子裡找到裝玉的木盒,來到隔壁房前的時候,楚小哥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站在門前:“楚先生。”
“進來。”
可能是宋夫人當年督促她抱佛腳抱的嚴格,餘初心裡心虛,面上卻無端的底氣十足:“我就不進去了,這大半夜孤男寡女,不合禮數。”
楚小哥整理好被子,也走到門旁,兩人隔著一道門檻高,他不抽風的時候,還是很有藝術家的氣息的,君子端方:“現在說才說禮數,是不是有些遲了?”
不遲,不遲。
有用的封建詞彙,皆可以“拿來主義”,早晚不要緊,有用就不遲。
她站直了身體,愈發端莊,將手中的盒子一遞:“物歸原主。”
楚小哥慢悠悠道:“我給你了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喜歡,從窗戶往下拋,聽個響也是不錯的,要是力氣不夠,我替你扔?。”
兩人視線交彙,餘初知道楚小哥是認真的。
她抱著一套房,有些肝顫。
這一慫,戰意全無。
她抱著盒子回到了屋子,被這麼一打岔,該問的話,好像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