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顧府,除了討杯茶喝之外,能有什麼用?
難道能當著顧家人的面問:“你們府上可否有一位宋姑娘?”或是“我想跟之前退親的宋小姐見上一面,不知可否方便?”
都不能。
顧家執掌漕運,水道船行無論是官是私,都在顧家職權掌控之下。
若是隻單單找一個人可能還有些難度,但是幾十個人病人這麼大的目標群體,排查的難度就大大降低。
正是因為如此,餘初才會求上門去,只是她沒有料到,顧家的效率這麼高。
兩人上午剛喝的茶問的問題,到了黃昏,顧家就給出了答案。
送口信的人和餘初打過照面,是昨日一路跟著她從船行到小巷的人,叫二狗,身形瘦小,本人及其沒有存在感。
“正月十九日,夜裡午時,有一艘北上的船運走了幾十個病人。”二狗抹了一把頭上的雨水,“那日夜裡濃霧,加上病人太多,很多人不願意走這趟生意,最後還是開了幾乎五倍的價格,才由艘野趟子接了活,把人拉走得,所以碼頭上很多人記得很清楚。”
“野趟子?”
“野趟子是我們雲錦碼頭的說法,一般都是些在水道跑多年的人,攢了些積蓄,就相互湊了些錢,買了艘船跑活。這些人經驗老道,藝高人膽大,很多大船行不敢接的單子,只要賞金合適,他們都會接。”
“他們現在人呢?”
“還沒回來,他們野趟子如果外面有活,就會順手接了,轉著連走三四趟,半年一年不回來也是常事兒。”
餘初將船和船員這條線索,從腦子裡刪除掉,看起來她猜的沒錯,人應該是運往京都了。
她從荷包裡拿出幾片銀葉子,拋給二狗:“勞煩你跑一趟。”
“這些都是小的應該做的,收了賞錢,回去掌櫃的是要罰的。”
二狗接過銀葉子,卻沒有收下,而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連同銀葉子和信都壓在了桌子上,“這是大少爺給您的信,天色不早,小的先回去了。”
等二狗離開客棧,餘初伸手拿起桌上的信,開啟信封。
——裡面是去京都的船票,時間在三天後,數量兩張。
餘粘著薄薄的兩張票據,覺得這顧大少也著實有些意思。
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