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老媽子心才算是舒了口氣。
這個點如果沒有發燒惡化,今夜應該算是安然度過了。
她踩著繡花軟底鞋,悄無聲息的來,也悄無聲息的走,就連關門時也只發出一聲輕響。
“咔噠——”
屋內,一直沉睡的某人,輕輕的睜開了眼睛。
第二日,餘初起的有些晚。
她趁著點完餐後吃的還沒有上的空擋,去櫃上續房。
盤算著,自己今日去定船票,按照古代的效率,最快也只能後天走。而楚小哥那行動不便,挪窩對傷口不好,在這住個十天半個月才是正事兒。
所以她先續上兩天,楚小哥那就先按半個月的續,至於以後——
她這次出來,銀子帶的足,壓箱底的還有幾顆玻璃珠子,給楚小哥留下找房子的錢和幾個月的生活費,對她影響並不大。
她走到櫃臺前時,有些低血糖的腦子已經理清了思路,抬頭對櫃上的掌櫃說:“掌櫃,續房”
掌櫃撥弄算盤的手一頓,抬起頭來,他家客棧地段一般,條件也一般,能住天字號的顧客也就那麼幾個。
所以,只一眼就認出她來,有些詫異:“姑娘你不知道嗎?和你同行的那位公子,把自己的房子退了,給姑娘你的房子續了三日。”
餘初愣了一下,才明白掌櫃的說的是什麼:“他走了?”
掌櫃的腦補了一部不告而別的苦情戲,再看餘初,臉上就帶了幾分同情:“一早走的,哦——對,瞧我這記性。”
掌櫃的一拍腦袋,從櫃臺底下拿出一隻木盒來,放在櫃臺上推到餘初面前:“這是那位公子留的,讓我轉交給姑娘。”
這是一隻首飾盒大小的木盒,入手倒是不重,餘初單手就拿了起來。
她回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開啟盒子,裡面有兩樣東西。
——一塊上好的玉、一封信。
信紙上只有輕飄飄兩句話:
治病之恩,感念餘生。
玉做金用,兩不相欠。
翻譯過來就是:謝謝她之前救病,不過現在這個恩他還了,給他的錢,治病住房所耗費的開銷,由這塊玉沖抵。
餘初看著盒子裡的羊脂美玉,就算她對玉涉獵不多,對玉的衡量,只能模糊的用貨幣來等換。
這塊玉的價格,就算放到現代,也能在一線城市換套房的。
餘初突然想起大學的時候,上鋪那個姑娘,跟他男朋友鬧分手的時候,也是好好的覺不睡,大半夜開始倒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