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霖州駐軍叛亂,叛軍血洗霖州知府時,知府護衛以自己兒子桃代李僵,頂替了知府家的公子。後帶著知府公子夜逃,過家門而不入,一路千辛萬苦逃出霖州。
那一段別兒,說的護衛妻子得知自家兒子要去替死,悲從中來,哭的肝腸寸斷。
餘初看了一眼銀杏。
顧府的丫鬟比起長平別院丫鬟,職業素養要高上不少,自我定位認得也十分清楚。
她這淺淺的一眼,臉上既沒有帶什麼情緒,嘴上也沒有說什麼,銀杏臉色一變,立刻低下頭去,沒有再開口。
“唱的不錯就行了。”餘初從盤子裡拿了塊綠豆糕,塞進嘴裡,側過頭看向銀杏,“我餓了,你去廚房問問,宴席上有沒有多的燒肉,給我拿一份。”
銀杏看了一眼戲子,第一時間沒有答應。
餘初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的窗外:“你看。”
銀杏順著餘初指的方向看去,護衛大哥正站在窗前可見的位置上,從他的那看過來,應該可以將屋內的看的一清二楚。
她鬆了一口氣,福了福身子:“奴婢這就去。”
房門一關,就剩下兩個人。
餘初正想念幾句他鄉遇故知這樣的老臺詞,楚小哥不著痕跡的往前走了幾步,壓低了嗓子,用只能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一會兒,你穿上我的衣服出去。”
餘初眨了眨眼。
楚小哥繼續交代第二步:“我換上你的衣服,拖住他們。”
餘初對楚小哥桃代李僵的計劃興趣不大,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你千裡迢迢趕來,混進顧府——是為了救我?”
楚小哥沒有正面回答:“你先救的我。”
“那你呢?”
“我自有辦法。”
自有辦法個毛線。
跟顧家老太太壽宴上的大戲不一樣,她這個人小專場,是顧文瀾心血來潮隨意想到的。
也就是說,楚小哥今天能到自己面前,靠的偶然性和運氣。
完全不可能提前做出逃規劃。
她扶了扶額頭。
原本,她已經想好了一個人怎麼出去,現在估計要想想,兩個人該怎麼出去。
今日顧家老太太生辰,大部分護衛都抽調了,奴僕丫鬟也是能拎去幹活的,都拎到了灶下和宴上。
正是鬆懈到門戶大開的時候。